左右,死者生前曾吸入乙醚,在昏迷中被凶手勒死。
马超父亲退伍后在钢铁厂工作,三年前因意外去世,家中只剩下他和母亲苗春芬。
警察给苗春芬打电话,通知对方到殡仪馆认尸,苗春芬没有手机,于是警方打给苗春芬邻居,辗转通知对方。
苗春芬没有稳定工作,拿着政府低保,平时靠给人刷盘子赚钱。
宁北太阳很是毒辣,刺目的光线投射在大地上,女人立在惨烈骄阳下,几次快要倒地,都让身旁的民警扶住。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衣,一条不合时宜的长裤,灰白头发凌乱,生活的艰苦和过早的衰老让她脸上满是皱纹。
女人摇摇晃晃走进殡仪馆,凉风扑面而来,中央空调呼呼作响。
“超啊,”苗春芬一路走,一路念,“超啊。”
眼眶干涩无比,直至走到儿子面前,眼泪如决堤洪水,倾盆而下。
瘦弱的身躯终于不堪重负,早年丧夫,中年丧子,女人跌坐在地,两只枯瘦如柴的手抓挠着放置尸体的铁板,发出嘶嘶刺耳声。
苗春芬嚎啕大哭。
颜溯和严衍立在放置室外,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似的,所有警察都垂下了头颅。
万籁俱寂,唯有失去孩子的母亲那绝望哭声,响彻云霄。
案情残酷地催促着每一个人前进。
当苗春芬情绪稍许稳定后,便立刻接受了警察的问询。
为了不给苗春芬带去压力,问询室内只有两个人,颜溯和严衍。
严衍充当了做笔录的人,颜溯把热水递给苗春芬,又将纸巾递给她。
苗春芬擦掉眼泪,抓着颜溯的手说“警察同志,一定要给我儿子报仇。”
颜溯点点头,反扶住苗春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你问。”苗春芬咳嗽,严衍把水杯递给她,苗春芬摇头拒绝。
“您最后一次见到马超是什么时候”
苗春芬张了张嘴,眼眶中再次涨满泪水,她说“昨天早上,马超去上学的时候。”
“他最近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举动吗比如认识了什么人之类。”
苗春芬垂下眼睑,半晌,失落摇头“不晓得,马超不跟我说这些,他烦我话多。”
严衍和颜溯对视一眼,叛逆期儿子对家长藏着掖着,从苗春芬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送别苗春芬,两个人回了市局。
“还是得做现场走访。”严衍道。
颜溯吸口气,抬眼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