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仅限这小小洞天,或许还可以靠阵法对冲出一个与寻常修真界相似的灵气环境
比起在家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材料,松非给的这一点实是寒酸,其中颇多还是此界特有之物,不能随取随用。
就算是仓鼠精,也不是什么破烂都看得上的。
他懂,都是贼老天瞎安排的错。
无奈之余,晏一听着松非识趣道“弟子暂且告退。”潦草点头,神识投入各色灵料之中。
肉身只有出窍期,就这么点材料的话,应该不至于把这里炸掉
松非仔细想了想,为防意外,反手给身后小楼下了三层禁制。
他很想继续陪伴师尊。
只是,有客上门,不得不迎。
杉山一带俱是小山。所幸草木丰沛,木灵健旺,多年积聚出一孔洞天,约两百年前被松非得了,成了他寻常避世静修之所。
既是寻常去处,自然也有三两亲友知晓。外间那人会找来,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松非的身形在林间浮现,对着那独立林中,白衣负手的修士行了个平礼。
“二哥。”
“怎么独自过来”
流离谷二谷主白津遥,闻言转身,姣好眉目间朱印宛然。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李超说你劫走孤阴叛逃,我不信,特向谷主请命出来寻你。”
“三弟,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
松非神色怡然,道“是接,而非劫。”
“旁的,不必解释。二哥只需明白,我定不会将他交与任何人。”
白津遥面露诧异之色,道“你不是一向对玉镜兴趣缺缺明明过往宗门几度想安排好的跟你合籍,你都不肯。”
“如今为了一个玉镜,即便是珍贵孤阴,你竟要背叛自幼修行的宗门”
“你难道不知谷主对此次与古宗的交易寄托了多大的希望”
“若只是想用他提修,献与古宗前,你先用着便是”
他的话被传自足下的剧烈震动止住了。他急退三丈。二人之间,林地之下,瞬间裂开一条可见山岩深不知底的裂缝。松非冷道“任何人都不能在我面前侮辱他。”
“若二谷主再如此轻慢,莫怪和衍不念兄弟之情。”
白津遥面上诧异变作了惊怒。
他握紧了手里的折扇,道“先前李超报称孤阴已被彩云观妖人夺舍,我还有所怀疑。现下看,你倒真是被妖人邪术迷了心窍。”
虽然让他们这样误会下去也无碍,但松非实不愿师尊顶着如此低陋的身份存在于他人口中。他正待解释,却见白津遥轻薄白袍外忽生出一层细密鳞甲。
他神念一动,墨绿轻衫外亦浮起一层葱郁灵光。
“跟我回去。”
白津遥折扇一挥,一张风网自上而下,顷刻间将松非头顶树荫切出一个天井似的大洞。松非皱眉,自有无数藤蔓灵蛇般窜起扑向风网,盘到至密,连风亦无法穿过,只得被锁在其中。
“二哥,杉山木灵大盛。在此,你不是我的对手。”
白津遥道“我修为低你一层,一向很难赢你,不过,这回可不一定。”
松非读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在此界这些年,白津遥待他堪称体贴入微。假如他是玉镜,他定会对这样的厚待避嫌。他还未到坦然收受世间一切好恶的境界,若非事关师尊,他愿意容让他些。
可偏偏就是师尊的事。
与师尊有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