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绿泽袖子一甩,气得胡子发抖。
沈缨本想着拂绿泽是前辈还给他留点颜面,此时他这番道德绑架,自己也是不想再忍,一股脑将昨夜所见所闻抖了出来。
拂绿泽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
冷清秋也怔住了。谢流萤小脸惨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氛瞬间尴尬。
拂绿泽满脸疑惑看着沈缨“你在胡说什么”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真恶心。”
拂绿泽一副不知所云无辜者的样子,看向冷清秋“冷兄,我昨夜大早就睡了。你徒弟怎么血口喷人”
“二师兄从来不撒谎的。”
谢流萤拽着沈缨的袖子,小声道。
冷清秋默默看着这位多年好友精湛的表演,神色越来越僵,最后叹息一声“我徒弟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你不要一天天想些有的没的,至于阿萤,我必须留在身边。”
“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你的徒弟,剥夺他报仇的权利”
拂绿泽双手抓住谢流萤的双臂,瞪着一双眼睛,用力摇晃道“你不想为娘亲报仇你娘亲怀胎十月生了你你就是这么狼心狗肺的”
谢流萤被他吓得小脸有些白,沈缨忙一把把拂绿泽推开,轻拍谢流萤的背安抚,声音温柔“听师父师兄的话便好了。”
“嗯师兄,我害怕”谢流萤声音哽咽,任由沈缨抱着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手指揪着他的衣襟。
“他才十三岁,还不过一个孩子,你莫要多说了。今日好生歇着,明日还要赶路。”
冷清秋拂袖,已是不想多说。
两个十多年的好友闹了个不痛快,拂绿泽冷哼一声,走的时候把石子踢得噼啪响。
月凉如水,万籁俱寂。
沈缨像往常一般来找谢流萤去后山修习,却远远地就瞧见一道黑影站在谢流萤窗前,用一根竹管往里头吹烟。
这拂绿泽果然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
沈缨一个飞身就送去一掌,那人反应机敏,旋身躲过。
沈缨扣住他肩膀欲擒住他揭下面具,那人以肘骤击沈缨腹部,飞身逃去。
沈缨吃痛,仍紧紧跟上。
一直追他追到了后山,到了断崖前。
“拂绿泽,别跑了”
沈缨喝道。
那人却发出了怪异的笑声,那声音如斯年轻分明不是拂绿泽“你真是蠢钝如猪呀,拂大人现在应当得手了。”
不好
他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沈缨后悔莫及,急忙就往回赶。
可是,令沈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他赶到时,一道黑影已经在树顶一跃消失不见,他低头只瞧见拂绿泽的尸首。
被拦腰截断,还斩断了手脚,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从死态来看,那人手速之快,拂绿泽根本都来不及挣扎。
他顾不了那么多,急急忙忙就进去找谢流萤。
谢流萤被药物迷昏了,人却安好。可是,沈缨可疑地瞧见谢流萤的手指上,留了一个牙印。
这一晚注定无法安睡。
拂绿泽的手下纷纷要向冷清秋讨个说法。
毕竟太夜山机关之神秘,只有太夜山弟子能破开。杀拂绿泽的,只有可能是太夜山的弟子。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沈缨成了第一嫌犯。
按照沈缨的等阶,要以这种程度杀了拂绿泽绝无可能。
可是,那个沈缨追出去的戴了面具的人,一口咬定,拂绿泽是沈缨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