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一脸上挂着虚笑,步子缓缓后退了一步。
他怕狗,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每次和这只萨摩打交道都是强忍着。
楚萧然一早便看出,从不让他的狗过分靠近张言一,算是有些良心。
楚萧然冲着他的狗说,“小一,去院子。”
小一哈着气息,两只耳朵动了动,一溜烟跑了出去。
楚萧然瞥了张言一一眼,“继续。”
张言一微微绷紧的神经松了松,硬着头皮继续跟着楚萧然上课。
张言一从来到楚家,便没去学校上过课,一直都是由家庭老师过来教习。
楚母说,怕张言一过度和外人接触染上不正的邪气,专门请人教张言一。
楚萧然路过时,见到他正要命地学习琴棋书画,像是看不过眼和楚母说他来教,便有了现在的局面。
张言一知道后,虽不喜欢楚萧然,却也学不来什么琴棋书画,勉强同意,以至于沦落到每日被楚萧然嘲讽的局面。
他想着,还不如去学琴棋书画来得自在,整天被楚萧然关在他的书房内,学什么金融管理。
楚萧然见他眼珠子一溜一溜地转,拿笔敲他的头,“认真。”
张言一闷闷地“哦”了句,忍下打瞌睡的冲动认真听着。
但没坚持多久,张言一又开小差了,盯着桌面上信件的邮戳看得仔细。
这不怪他,楚萧然上课方式是在太好开小差了。
楚萧然做事有他的调子,是个可怕的严重强迫症患者。
他说话永远在一种调子上,能用最少的话交待事情便用最少的话。
就连走路抬腿手臂摆动的幅度位置,都准确无疑。
张言一私底下骂他是装甲机械兵。
导致在上课一小时里,楚萧然用精简的话,念经般的嗓音上课,活生生吟唱了首睡眠诗,让张言一打瞌睡。
这种情况,少不了楚萧然的一顿骂,但张言一有他的妙招躲过。
时不时点头回答,说一两句“楚少爷好厉害”拍几下马屁,楚萧然便以为张言一在认真听。
就算被逮住,楚萧然也能放他一两次。
也许是他盯着邮戳太过认真,让楚萧然引起怀疑,停下笔看着他不说话。
张言一讪讪地笑了笑,道“这不怪我,天气太暖,我中午没睡好觉。”
楚萧然问“为什么。”
张言一扣着桌子的边缘,说话声音小了些,“伯母和爷爷吵起来了。”
楚萧然放下笔,“你在”
张言一点头。
楚萧然沉思了会儿,把桌子上还未拆开的信拿在手中,小心地把邮戳剪裁下来,给张言一。
张言一接过,抬头看他。
楚萧然道“送你,去睡吧。”
接着他继续拿起笔,把张言一没做完的题目记录下放好,从抽屉里搬出他的手提电脑开始敲字,全程都没看张言一一眼。
不过张言一也不在乎,他拿到邮戳后,高兴地说了句“楚少爷你太好了”欢喜地跑出去了。
张言一走后,楚萧然把张言一的凳子放好摆正,继续手中的事。
张言一最大的喜好便是收集邮戳。
他是个崇尚自由的人,喜欢旅行,收集各种纪念品。
在楚家他拥有一间不小的房间,抽屉下全是各国各时期的邮戳。
为了不让楚母发现,他小心的保存着,这当然瞒不过楚萧然的眼睛。
楚萧然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只说别乱来,由着他,心情好时会给他几个特别的邮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