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苏礼以为是梦境或幻觉,手腕下意识想要挣扎, 却被人更用力地摁回墙面。
他的右腿还抵着她的,肌肤摩擦感透过面料传出。
她大脑一片空白。
黑暗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只有一分钟,大厅和室外灯光亮起,程懿也从她唇上退开。
视觉有些迟钝地,迟迟难以聚焦,只能看到今晚无边的夜色,浓云裹挟着星光。
她看着程懿,想说话, 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
半晌后,苏礼这才伸出手指,蹭了一下他的唇角。
程懿喉结滚了滚,垂眼看她。
苏礼后知后觉地收回手指,解释道“口、口红沾上去了”
说完她自己也是一怔。
这是什么糟糕的发言
好在陶竹终于赶来, 解救了这难以言明的气氛。
陶竹在草坪上来回旋转, 四处寻找“苏礼苏礼人呢你们看到苏礼了吗”
苏礼掩唇轻咳两声, 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去, “我在这儿。”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陶竹也没真的想让她解释,抱怨了句就转移重点,“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吧赶紧走, 车在外面等着了”
就这样, 还没来得及回身说句再见,苏礼就被陶竹风风火火拖出了舞会, 坐上了车。
上车后她还有点魂不守舍,陶竹一掌拍来, “喂,你发什么呆,不会忘了今天是我生日吧”
“这哪敢忘,”她立刻狗腿地挽救这段友情,“礼物在我出门前已经放你枕头底下了。”
“这还差不多,”陶竹翘起了腿,“安安已经在包间里等着我们了,走吧,先去唱歌”
陶竹是寿星,也是麦霸,唱完歌后她们又玩了整整一天,回到寝室时,已经筋疲力竭。
苏礼洗完澡,强撑着揉了揉太阳穴,翻开搁在一边的本子。
陶竹“你不休息吗”
“明天辩论赛,我得顺一下思路。”苏礼说。
“对哦,”陶竹瞬间弹了起来,“明天就辩论赛了,我怎么搞忘了”
“怎么样,准备得还充分吗”
“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苏礼翻着本子,“刚还和社长讨论了一番。”
陶竹打了个呵欠“说来我听听。”
“辩题是追逐一个不可能醋溜儿文学最快发的人是幸福的,”苏礼以手支颐,“所以要从幸福感的点切入,首先是成就感带来的幸福感,还有寄托,以及精神力量,还有追逐中带来的自我提升。”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交相闪过,拼凑成程懿的脸。
顿了会儿,苏礼才继续说。
“而且既然是不可能的人,那就是由你自己掌握开始和结局,不需要和任何人报备,一切决定权在于自己,没有心理负担。”
陶竹想了想“嗯,这么说也是。”
陶竹又侧身剥了颗花生,边吃边说“看来实地调研还是有用的,和程懿的这一个半月你学到挺多啊。”
她没说话。
陶竹仿佛看穿她内心想法似的,问她“话说回来,你们之间也是这样,决定权掌握在你自己手上。那辩论赛结束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苏礼的脑袋缓缓下滑,最后完全枕到手臂上。
她说,“我也不知道。”
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觉得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人,那么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