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可那些呢
不顾一切地救她、担心她、上心她,那些也都是假的全是可以演出来的
苏礼颤抖着手,将录音笔按了暂停。
她没办法再听。
正因为听过他纵容的温柔,才更知道录音中的字字句句如同利剑,甚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陶竹声音颤抖“栗栗”
她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哭了。
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呢
是八岁时不慎在商场走丢,父亲找到后将她心疼地抱起“栗栗不哭,没有人会不要你的,没人舍得放弃你。”
往后,无论怎样的疼痛或恐惧,她始终能忍,只因为她能扛疼。
可好像是这样,才让人忘记了,她其实,也是怕痛的。
总有人会打破这个特例,就像总有人会证明父亲在说谎。
原来在有些人那里,她从一开始――
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婚纱仍好整以暇地挂在衣架上,这曾承载了她对爱情最本真的期盼和向往,她投身其中,如同飞蛾,甚至不在乎会有风险,只因为交付真心的那一刻太过美妙。
即使折断翅膀也没关系的,飞蛾对自己说,万一能够平安地寻求到信仰呢万一往后漫长人生中,再遇不到第二个呢
为了不后悔,她勇敢而温柔地献祭出真心,怀揣着万一被温柔以待的侥幸,却还是没有得到真心的共鸣。
苏礼拿起打火机,将婚纱从上而下地点燃。
燃烧的声音沉默地响起,火苗舔舐过裙摆,所过之处瞬间融为灰烬。
多像她的爱情。
她说,“走吧。”
亭江水榭。
订婚典礼的正厅布置得极为精美雅致,两旁的音响内播出轻快甜蜜的进行曲,宾客们相互攀谈,时不时看向台上,等待着为新人献上祝福。
程懿已经在上台的拐角处,等了大半个钟头。
还有五分钟婚礼就要开始了。
何栋也等不及,抓到一个狂奔进来的人,焦急催问道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准新娘怎么还没来”
那人转向程懿“苏小姐说您先去,她随后就来。”
“今天路上好像堵车了,”何栋一想是有这么回事儿,“而且新娘嘛,总是要多打扮一会儿的。”
“程总,要不您先上去吧,我觉得快了。等会儿要再不开始,大家得等急了呢,您先去压一压场子。”
程懿不知是在想什么,眉间紧蹙,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众人都在催,他便先走上了台中央。
众人一见新郎上来,纷纷起哄,平时冷峻到高不可攀的男人,此刻终于有了能打趣的机会,谁也不肯放过。
声音停止在正门忽然被推开的时刻。
这么关键的时刻,如果不是要紧的正事,根本没有人会擅自从正门闯入。
大厅内鸦雀无声,男人紧蹙的眉心终于更加扣拢,不安的感受越发真切,伴随着心脏骤然落下的声音――
“不好了。”
“苏小姐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