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细节还没交代完,眼下却不得闲,这又是个神出鬼没的主儿,说不准明日就找不着人了,偏偏她只中意玉师傅那技艺手法。
委实难办。
隔着面具,祁昱的眼神幽深而犀利,并不为难她,“夫人有急事大可改日再谈,届时来玉鼎记,找到于师傅便可找到在下。”
云桑求之不得,“劳烦您跑一趟,跑路钱回头我再给您。”
二人正说着话呢,院子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云桑眼皮子跳个不停,跟前还立着个大男人,外头就是周氏的说话声,她一急便会出冷汗,好在没慌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玉师傅突然造访,她虽气着祁昱,可一早想好的礼物还是要做,周氏来得急,要是瞧见她院子里有这么个面生的男人,指不定要说什么。
“玉师傅,怕是要委屈您了。”
祁昱一怔,垂眸看到胳膊上抵着的鸡毛掸子,往外瞧去,是一只白嫩干净的手儿,握着鸡毛掸子的另一端,瞧着是要推他走开,嫌弃的神色就似在说别误了我的事。
莫名的,他轻轻笑出声。
云桑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又想叫眼前这个碍事的人去西侧间避一避,压根不知道面具下的脸庞已是一片柔色,直到手里的东西被抽走。
她眼瞧着玉师傅拿着鸡毛掸子,熟门熟路的进了西侧间,像是早来过一般,小木门啪的阖上,再没了会惹麻烦的踪迹。
“小桑,怎么又严重了啊”周氏进门就大着嗓门问。
云桑盖好锦被,悄悄合上眼帘。
“真是造孽啊,”周氏疾步走过来,见到儿媳沉沉睡着,连忙闭了嘴,询问的视线扫过阿宝。
阿宝照主子一早吩咐好的说“世子夫人的病又重了,余毒未除,又食不进滋补之物,身子弱,天儿一寒就感了风寒,这会子连晚膳都没用。”
周氏那满腔的话只得憋回去,谁叫她那个不成器的蠢儿子尽坏事大局当头,候府满门前途全系在尚书府和祁昱身上,周氏不敢玩笑。
“母亲,父亲”云桑喃喃出声,“小桑好想你们啊想回尚书府了。”
周氏一听这梦中呓语可了不得了,忙哄小孩似的和声开口,也不管儿媳能不能听到,“小桑听话,好好喝药,我和侯爷当然不能叫你白白受委屈,回头就替你好好教训之琰,他下回再心术不正就打断他的腿”
云桑紧闭的长睫轻颤一下,装作朦胧醒来,慢慢睁开眼,见到周氏就要起身,“婆母来了”
“躺着躺着,”周氏难得细心给她盖好锦被,一面又将方才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云桑别开脸,低低抽泣一声,“婆母,小桑想回尚书府了。”
“乖乖唷,”周氏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循循善诱“婆母就能照顾好你,亲家年龄大了,听了这事少不得要急火攻心,到时担忧你,你孝顺,也舍不得是不是”
云桑不说话,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哄骗说辞,内心麻木又无感。
终于等到人走,也大概知道周氏来这一趟,本来想请她去巯岳阁见徐之琰一面,眼看不成,就嘱托她好好养身子,十月二十八那日有忠国公府的满月酒,还要她一起赴宴
字字句句,敷衍虚伪,只是奔着要利用她。
好在不用忍受太久了。
阿宝沉不住气“候府竟是这副丑恶嘴脸好不要脸”
“咱们已经知晓,不用怕,”云桑心里有思量,“这几日定要密切注意巯岳阁那边,坏人作恶,有无数次,咱们只要悄无声息的把握证据,到时我要他彻底翻不了身。”
云桑格外记上辈子的仇,之所以选择隐忍不发,考虑方方面面,最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