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腿哆嗦,趁着众人不察,悄声退出了屋子。
然而绿榆是何物
郎中活了大半辈子,医术精湛,尚且要一品再品才敢断定,自也明白高门大户里的玄机,几次欲言又止。
祁昱挥手叫退了围着的几个婢女,嗓音沉沉“说。”
“这绿榆是毒物,许多人不知晓,这东西虽不比,却专伤人脾胃,若长年累月食多了,可致人体消瘦多病,任什么大补之物都消化不下,老身以往见过的,还会反噬本体,大补之物反倒变成毒物。”
话已至此,郎中不再多说,转而道“世子夫人该是误食了,剂量不多,待老身开几副催吐药汤,调养十天半月,便可恢复如初。”
误食,郎中说的极委婉。
云桑一字不落的听完,气愤得双肩颤抖,直想不管不顾的起身,好好质问那个毒蝎心肠的,亏得她方才为避开这送命汤,急中生智,想出装病这么一招,不若日后只怕再没这么好的机会。
难怪前世她身子日渐消瘦,补身子的汤药和膳食如流水的吃,却不见半点用,反倒腹痛不已,还以为是忧思过重,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她正当气上头时,有一只冰凉的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云桑忽的冷静下来,眼睛悄咪咪睁开一丝逢儿,竟对上祁昱如墨深沉的眼眸,她慌忙闭上眼,心口突突直跳。
原来原来他都知道
那先前瞧着是生气的,现今明白她的深意,也不会气了吧。
阿贝已经沉不住气了,思及主子前些时日把汤吐出来却不道缘由,当即便一语双关道“照你所说,东西就是在养生汤里找到的就是有人故意放在汤里要害我们夫人怎么可能是误食究竟是谁要害我们夫人”
郎中默然,选了明哲保身的法子,埋头写药方。
祁昱脸色阴沉,如何不知其中深奥,椅上少女分明十的年岁,朱唇皓齿,娇颜姝丽,娇贵养着不受半点委屈,良善之人,到了这虎狼窝却平白受尽了迫害。
从前他动的是恻隐之心,如今是杀心。从前以为宣平侯和周氏满眼权势名利,不曾想,生出的儿子竟如此心狠手辣,病到那般地步,还想拉无辜纯良下地狱。
别人他不管,可沐云桑,他无论如何也要管。
不多时,郎中落笔。
祁昱不去看床榻上的男人,把药方交给阿贝,沉声嘱咐:“送她回去,好生熬药喝着。”
阿贝不肯“就这么算了吗”
他再次道“回去,我必不会叫她平白受委屈。”
别叫这污秽之地弄脏了他的心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