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巧,皇姐要好好谢谢申屠爱卿才行,”季闻抿了口热茶,“听说那孩子唇红齿白生得极为俊俏,改日皇姐也带来给朕瞧瞧。”
季听轻笑一声,忽略了他后半段话“是丫鬟的孩子,该丫鬟去谢才对,凭什么让臣承他的情”
“皇姐,你这便有些不大度了。”季闻笑了起来,显然很满意她的态度。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突然明白他今日提起阿简,并非是怀疑阿简的身份,而是担心她和申屠川有所牵扯。她松了一口气,这才淡淡道“皇上想要臣怎么大度不如将那孩子送给申屠川如何刚好他夸那孩子有灵性,不如就给他好了。”
“胡闹,再是个奴才的孩子,也不能这般轻易赠人啊。”季闻佯怒。
季听笑了“那皇上就别逼我向他道谢了,否则我真就把孩子送过去了。”
两个人又聊了片刻,季听确定他没有起疑,便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她迎面撞上了申屠川,季听蹙起眉头,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沉声问“南山一事,是你同皇上说的”
申屠川顿了一下,迎着她质疑的目光淡淡开口“不是。”
季听看了他一眼“那就多注意一下周围,即便不能清扫,也得知道垃圾在哪。”
申屠川眉眼微动,还未开口说话,季听便已经离开了。
“殿下,咱们现在回家吗”扶云问。
季听垂眸“去校场。”
扶云愣了愣“为何”
“闲散了这么久,也该做点正事了。”季听淡淡开口。阿简越来越大,她总不能藏他一辈子,也是时候为他铺路了。
扶云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吩咐车夫往校场去了。
天气渐渐炎热,季闻的身子愈发弱了,一天里要睡上大半日才能缓过神,不然便头晕眼花犯恶心,连奏折都看不了。为了能正常处理朝政,他只能将大半的时间花费在休息上,精神尚可的时间全部用于处理朝政。
这样坚持了月余后,他似乎也觉得不是办法了,于是开始找寻解决的法子,太医院无法治好他的病,他便将全部希望寄于求神拜佛,于是后宫整日烟雾缭绕,地上到处可见抄写的经文。
他本来清醒的时候便不多,如今大部分时候都在诵经拜佛,更是无心打理朝政,于是一切事由都交到了申屠川手上,申屠川一时实权无两。
而季听也没有闲着,整日泡在校场练兵布阵,指导李壮等人用兵之策。她虽然许久没带兵打仗,但在三军中的声名一直不减,如今又花了大半的时间在军队里,无论是众武将,还是三军兵士,对她的服从一时无两。
她做的这些事动静极大,即便她想掩藏,也是很难藏得住,本以为季闻很快就会找她麻烦,然而神奇的是,他竟然一直没有动静。
求神拜佛把脑子拜坏了
季听越想越觉得疑惑,干脆进宫试他口风去了。
她进宫时,季闻还在睡着,她只得在偏殿等候,等着等着,便注意到案上放的奏折,她顿了一下,看了眼周围确定无人,便抬步上前拿着翻看。
文臣武将的奏折向来分两摞摆放,她随意拿了两个武将的看了眼,便直接放回了原处,转而去看文臣的那些奏折。
看来看去,都是些民生上的事,偶尔也有对其他朝臣的弹劾,似乎一切正常
然而季听就是觉得处处不对劲。
她接连翻看十余本后,眉头渐渐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