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牧与之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无奈, “殿下,你真的不回去吗”
季听闭着眼睛不动,声音也有些不清醒“你不是最怕我对申屠川太上心么,我不回去了还不好”
“是好, 但我怕你明日清醒了会后悔,”牧与之不急不缓的在桌前坐下,跟她隔了有七八步远,“不管怎么说,今日也是殿下的洞房花烛夜, 交杯酒还没喝, 最好还是先回去。”
季听闻言依然不肯睁开眼睛, 但唇角却是扬了起来“没想到还能有一天,听到牧与之劝我去申屠川那儿,你就不怕我今日去了, 日后就更离不开他”
“那要看殿下如何想了,若真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 即便在我这屋子里待一辈子, 怕是照样离不开他, ”牧与之表情温和平静, “所以躲一时又能有什么用”
季听微微一顿, 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没打算躲。”
“哦”牧与之扬眉。
季听勾起唇角,重新恢复了慵懒“我只是真心不想见他。”
牧与之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之后轻轻一笑“也罢, 既然殿下不想去, 那就宿在我这里吧,我去偏房睡一晚。”
季听打了个哈欠“我哪好意思鸠占鹊巢,你留下吧,我去偏房。”
牧与之顿了顿“殿下一身酒气,已经霍霍得我这屋子不能要了,就不要再祸害我的偏房了吧。”
“我当你怎么这般好心,竟连寝房都能让,合着是嫌弃我。”季听一脸无语。
牧与之失笑“殿下口渴吗可要用些茶水”
“嗯。”季听浑身犯懒的坐了起来,今日她穿戴近三十斤的衣裳首饰成亲,又从晌午应酬到晚上,累得每根骨头都是乏的,单是坐起来,就耗费了她不少精力。
牧与之倒了杯温水,又放了一大勺蜂蜜,起身送到床边,季听接过来喝了一半,便抬手还给了他,结果牧与之刚伸手她就松手了,杯子直接掉在牧与之身上,好好的袍子上湿了一大片。
“殿下你”牧与之十分无奈。
季听讪讪一笑,庆幸做出这事的人是自己,若是扶云,少不得要被爱干净的他训斥一顿。
牧与之果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无语的看着自己黏黏腻腻的外袍。
季听忙道“赶紧脱下来,仔细别渗到里头去。”
牧与之抿了抿唇,到底是难以忍受,便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对季听将外袍脱了,随手丢到地上后才侧目道“殿下今日累坏了,还是尽早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季听应了一声,目送他出去后便继续躺着了。
牧与之刚从寝房里出来,正要沿着走廊往偏房去时,别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他蹙了蹙眉停了下来,站在寝房门口往声音来源处看。
雨还在下,电闪雷鸣的,吵得人心烦气躁,申屠川无视其他人的阻拦,冷着脸走进了牧与之的庭院中,看到衣冠不整的牧与之后眼神一暗。
牧与之方才已经猜到是他了,看到他站在雨中也不意外,只是平静的问一句“天色不早了,驸马爷不在房中歇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殿下呢”申屠川淡漠的问。
牧与之唇角勾起一点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殿下已经安置了。”
雨下得好像更猛烈了,申屠川没有打伞,一身喜袍彻底湿透,雨水顺着下颌往下滴,却因为过于清冷孤高的气质,一点也显不出狼狈。
“她喝醉了,认错了地方,我现在来带她走。”申屠川面无表情的说完,便抬脚往牧与之寝房走。
当他走到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