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的眼眸蓦然发亮,她瞧的很清楚,那分明是个俊俏的年轻公子
“祁帅,陆卑王十一子阿齐勒已经被看押,边境贸易区也暂由边关军管理妥当。”鹿景阳匆匆入营帐内,拱手禀报道。
那日接到王十一子和大骊叛徒趁着贸易集会在贸易区进行私铁器交易的消息后,祁恽便点了两千人马,连夜搜查了整个贸易区,在阿齐勒的私人庄园中将其人赃并获。
祁恽熬了这几日,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眸中都熬出了淡淡的红血丝,他听完鹿景阳的禀报后嗯声应了,并未抬头,仍旧悬腕写着什么。
半晌后,鹿景阳站在桌案前,犹豫了很久,似有话要说。
“说吧。”祁恽搁下手中的笔,把目光落在鹿景阳的身上,那种敏锐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让鹿景阳有些发怵,光是平常的一个眼神就这般令人敬畏,不知道祁帅在战场上时何等气势千钧。
鹿景阳抓了抓头发,“贸易区是大骊和陆卑的中间地带,按照停战协议,边关军好像没有资格接管”
“哼。”祁恽极淡的嗤笑一声,眸光淡然的落在鹿景阳的身上,长眸微眯,一派的阴鹜肃然,“按照协议,陆卑也不可私买铁器。”
话是如此没错,可大骊在西北有两个敌人,一个是兵强马壮又野心勃勃的北戎,另一个是善于经商的陆卑,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北戎和陆卑联合起来对抗大骊,那将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鹿景阳犹豫了,不知该不该开口说。
“放心吧,陆卑与北戎有血仇。”祁恽不付吹灰之力便猜到了鹿景阳想说什么,陆卑人除了经商,更多出美人,草原深处男多女少物资缺乏,每年冬天,北戎游骑不仅南下骚扰大骊,更不会放过邻居陆卑的物资和美人。
所以,要让陆卑和北戎合作,几乎不可能。
“卑职明白了。”鹿景阳重重的点头。
“为将者,切不可瞻前顾后,更不能失去血性。”祁恽淡然道。
鹿景阳道,“谢祁帅提点。”
等他走后,祁恽低头看他面前刚写好的折子,墨迹已经干了,他折好封口,交给兰渊快马送回京交到皇上手中,上面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该如何处置,就看官家的意思了。
祁恽伸出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步入账外,看见远处夕阳如锦,灿烂恢弘,轻柔的风吹起他的墨发和衣袍,举目望去,是西海郡独有的壮阔景色。
“我们在贸易区有几日了”祁恽沉声问道。
兰渊想了想,“回祁帅,有十日了。”
才十日而已祁恽细微的挑了挑眉,他怎么觉得府邸里那个又娇又傻的小女子,已经多日未见了久的他要仔细想想才能忆起她的眉眼五官,唯独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含笑时蓄着春风般的温暖,他永远忘不掉。
祁恽蹙起眉,眼神里噙着一丝怀疑,这个陆二姑娘,总会令他莫名的产生一种不确定,他摸过亲吻过她清丽的脸庞,却总记不住,偏偏那双眼睛,像镌刻般留在心中。
罢了,许是自己多心了吧,祁恽吹了一声口哨,在附近草滩上吃草的追风闻声,立刻哒哒的跑到了祁恽身边。
“我们回家。”祁恽拍了拍追风的脖子,利落的翻身上马。
秋雨阁中,谢阮正用晚膳,徐妈妈近来变着花的给她安排膳食,今日安排的酒酿清蒸鸭子和碧粳粥也都是京城的风味,谢阮有些心不在焉,只用了半碗粥、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徐妈妈来收拾的时候心中一惊,“可是这些菜色不合二小姐的口味”
“徐妈妈,我很喜欢这些,只是天儿太热,胃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