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让我做吧,我没有时间了,真的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得赶紧把这两个娃娃做出来,手没有事情,不疼,只是先前有些手生这才弄了这些伤口出来,没事的。”
可能是为了安慰青平长公主,贺兰箬微扬了下嘴角,露出来个比哭还难看几分的笑来。
一见他这样活像是被人带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仅剩下一个活着的棠宁还在吊着他半口气的模样,青平长公主一个忍不住,立刻伸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喉间的呜咽声全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明明好好的一家人,好好的一家人啊
实在不愿再看到贺兰箬如今这一番模样的青平长公主,转身便往外走去。
贺兰箬这一做,就整整做了两日两夜,包括娃娃身上的那些衣裳也都是他一针一线地缝制上去的,期间,若不是青平长公主硬逼着吃了些东西,又睡了两觉,刚从大牢里出来,一次又一次遭遇轮番打击的贺兰箬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可即便他吃了东西,也睡了觉,贺兰箬的模样也一样没有好到哪里去。
以前那个白衣翩翩,风流倜傥的贺兰小公爷,现在怕是站在之前在心里悄悄爱慕他的闺阁女子面前,她们都不会认出来。
待两个娃娃一完工,贺兰箬就立刻离了国公府,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有棠宁这么个只对他起作用的人形安眠药的存在,时隔多年,再次睡上连续多日好觉的司徒鄞,看到跪在他面前的贺兰箬,没来由的,心情就这么恶劣了下来。
甚至以前因为头疼欲裂而产生的暴戾之气也在心头再次蔓延开来。
他的指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身下坐着的椅子把手。
“你想见,棠宁”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如今是朕后宫里的妃嫔,你虽是我的外甥,却也是外男,岂能是你想见棠宁就能见的”
司徒鄞一字一顿地这么说道,说完就站起身来,因为他觉得跟贺兰箬在这里扯皮,实在没意思,还不如回去找棠宁抱抱。
“那若是我现在就死在了这里呢”
贺兰箬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再次响了起来。
“按照你所说的,棠宁是因为我,才愿意进宫去到你的身边,可若是我愿意用性命来偿还我犯下的罪责呢”
贺兰箬的拳头用力地捏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早已停住脚步的司徒鄞的后背。
“棠宁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我是个男人,更是她曾拜过天地的夫君,我犯下的罪责,就该由我来承担,而非让她为了我,接受你的要挟,入宫为妃。虽然我不明白,天下这么大,漂亮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何就单单看中了棠宁,甚至不惜设下重重圈套,来算计她”
“毕竟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你的那些犬卫更是无孔而不入,不管是纪慕清的血书,还是之后我将她从后宫里带出来,我不信你真的从头到尾都毫不知情,特别是在你已经注意到了棠宁的情况下”
是的,注意到了棠宁。
做娃娃的这两日两夜,他的脑袋就没停止过回忆,然后终于让他回忆起棠宁与司徒鄞初次见面时的不对劲来,甚至是后来对方出现在国公府,要看什么劳什子风景,还找借口将他支走,也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只可惜那时的他,实在是太过迟钝。
若是能早些察觉到,或许
念及此,贺兰箬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些,甚至因为用力太大,直接挣裂了他手上刚刚愈合没多久的那些伤口,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手掌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