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里,两个看起来中年模样的男人恭敬地站在距离冀望不远的地方。
“冀先生。”
冀望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镜子里钟叙剪短了头发的样子,搓了搓下巴,十分可惜地说道“这头发包好吧,回头我拿回去收藏起来,剪掉真的太可惜了。”
钟叙不接冀望的这话茬,他此时也已经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了他们身后的来人,他对着镜子里的冀望挑了挑眉。
在给钟叙理发完毕后,认出了市长先生的理发师托尼就快步地走到了一旁,心中忐忑得七上八下的,这一年里,世界上任何人都对钟叙的这张脸熟悉无比,基本上可以说天天一出门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程度。
要不是三天前世界公告里表示不用再寻找这叫钟叙的人了,托尼第一时间肯定就报了警,而现在看到市长特地前来自己这个小理发店里,还对人恭敬地喊着冀先生,托尼更是心中一颤。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能让收容物听令的冀先生竟然就是自己身后这个英俊男人,这一年来,冀先生这三个字在世人心里就代表着喜怒不定的邪神,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点爆了自己城市里的收容物,根本没有人能猜出他的心思。
这么一个只是说名字就能让小儿夜啼的邪神,来了他店里不说,还一直表现得很温柔,托尼细腻是说不出的怪异。
但在看着钟叙,托尼瞬间心里就明悟了,能让这邪神一样的男人消停,大概是因为人找着了
之前他还觉得这对夫夫恩爱非常,但这会儿得知冀望的身份后,他就感觉自己能够看到这叫钟叙的青年眼里的不甘和麻木。
从进来后,一直都是这位冀先生在说话,钟叙这边半点都没有回应过,刚刚更是一脸不屑,看起来格外地不痛快。
托尼看着钟叙,心中又是庆幸欢喜又是怜悯不忍,他心想,这人怕是躲了一年实在躲不了了,所以最后只能被抓回去,也不知道被抓回去后要面对什么,但这样也好,终于能让这位冀先生消停不去折腾全世界,那牺牲钟叙这么一个人,也挺好的。
钟叙可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被理发师在心里怜悯了一遍,他只是略微好奇地打量着来到理发店的洛托市市长他们。
冀望早在理发师托尼走到一旁后就站在了钟叙身后的位置上,他垂着眼眸,仔细打量着钟叙的颈脖,手指轻巧地把落在钟叙颈脖上的小碎发一根一根地拈出。
理发店里这时候安静得很,安静得几乎针落可闻的地步。
冀望不回话,市长跟收容所所长也没敢出声,就那么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而钟叙对现在的情况理解得还不全面,所以他也没有插嘴开口,任由冀望自己处理。
终于在冀望把钟叙颈脖间的碎发一根根地全部拈走后,冀望才打破了这理发店内的沉默。
“煦煦,走吧,还有些时间,我们买一个智脑,没有那个你也不方便。”
根本没有理会这两个洛托市赶来的重要人物一眼,冀望在给钟叙清理完剪发落下的碎发后,就拉着钟叙的手往外走去。
钟叙也是奇怪冀望的态度,但他十分配合地没有做声,起身就跟着冀望的脚步。
洛托市市长跟洛托收容所所长的身形明显因为冀望的态度而僵了下,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由洛托收容所所长急切的开口。
“冀先生,你想以一己之力来收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收容物,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冀望根本就没应他这话。
钟叙听着,他知道冀望打算接收全世界的收容物,说实在的他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