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询等了几天,每天给韩悯买奶茶喝,没见他要从位置上搬走,才稍微放下心来。
有一次回家,傅爷爷对他说“还不是你爷爷厉害每年开学,我都得联系老师,告诉他们你脾气差,非悯悯管不住你。要不哪来的那么多缘分让你们年年做同桌”
还是亲爷爷了解他。
“不过那天听你俩吵架,我想是不是悯悯不喜欢你,他要是不喜欢和你一起坐,那就算了。所以这次开学,我打电话给老师,让他问问悯悯的意思。”
傅询的笑容渐渐消失。
“结果悯悯还是和你在一块儿了,还帮着说你的好话。你看看人家多么宽宏大量,你整天给人扎头发人都没嫌弃你。”
傅询高兴得要上天,回到房间,看见韩悯正写作业。
韩悯写着写着,忽然身体腾空。
他被傅询抱起来了。傅询看着他茫然的眼睛,笑了笑。
再过了一个月,温言的父亲在一次查抄赌场的时候,跑得太急,从围墙上摔下来,摔死了。
由楚家资助温言继续上学。收到消息的这天,韩悯送了一朵花给他“小红花,你幼儿园的时候特别想要的。”
至此,楚家便有一个阿岩和另一个阿言。
傅询发现,宿舍这三个人特别黏糊,休息时间总挨在一起看电影、吃零食。有时候看了恐怖片,害怕得连厕所都不敢去,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竟然还想挤在一起凑合一晚。
最后自然是挤不下,韩悯爬到傅询床上抖了一晚上。
之后便是三年紧张的学习,高考结束的那天,几个人在街上唱歌,见着穿校服回校的学生,就炫耀着说“考完了哦。”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大院所在的整条街道都被拆了。
傅询与韩悯打开窗子就能看到对方的房间,也就这样被拆除了。
从未露过面的傅询父亲在郊外买了一栋别墅,给家里人住,而韩识这些年攒了点钱,也足够在城里买下一座小房子。
从此各奔东西,韩悯去江南水乡上大学,傅询去国外深造。
数年之后,灯火通明的大学讲堂里,年轻的男人拿着麦克风站在讲台上。
“我一直知道,你们在论坛上喊我们柳门三子,我、江涣和韩悯,所以今天给大家请了韩教授来做讲座。”
柳停朝着坐在下边的韩悯微微颔首,韩悯从位置上站起来,朝讲堂里的学生们鞠了个躬。
座无虚席,有个穿着手工西装的男人,怀里抱着一束花,猫着腰找了许久,才找到空位坐下。
他将花放在桌上,直起腰来,扯了扯衣领,恢复严肃的模样。正巧就看见韩悯在鞠躬。
傅询忍不住摸了摸唇角。
旁人看韩教授再怎么博学正经,在傅询眼里,韩悯永远都傻了吧唧的。
讲台上的柳停笑了笑“韩教授特别受女学生欢迎。”
“简单讲两句开场白。韩教授是我的师弟,我求了他好久他才肯过来。”
“当年我和他都跟着柳映柳教授,大家都知道柳教授是我亲爷爷。我的亲爷爷啊,经常说我不行,说韩教授有灵气,特别偏心。”
“业内都说柳门三子,我是理论派,江涣是实践派,韩教授是两派兼有。他主要是做文物文学研究这一方面的,我们前几天课上学到的很多文物,都是韩教授主持研究的。”
傅询没听太多,目光越过众人,准准地落在韩悯身上。
这时柳停已经将讲台让给韩悯了,韩悯走上讲台,傅询的目光也随着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