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家里人,韩悯带着傅询在自家花园里闲逛。
并肩走在碎石小径上,韩悯指了指左边“那边的花是爷爷种的,已经过了花期,要明年才能看到了。”
他再指了指右边“那边的竹子后面,是兄长”
韩识的声音忽然响起“悯哥儿,有客人来了”
前几回相见,韩识对傅询的莫名的敌意,韩悯也略有察觉,他还没来得及按住傅询,傅询就直接绕过竹树,走出去了。
傅询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大哥。”
韩识站在原地,朝他抱了个拳“陛下客气了。”
太客气了,不要乱喊。
这时韩悯也绕过竹树,将大哥留在后边的轮椅推过去“哥,坐吧。”
韩识坐下之后,便握住他的手“走吧,你送大哥回去。”
“诶。”
韩识看向傅询“悯哥儿笨手笨脚的,也伺候不好人,陛下还是请去温府,请温大人、楚大人他们作陪吧。”
傅询道“不必。”
韩悯推着兄长回房,傅询还是黏在韩悯身边,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看得韩识额角青筋一跳一跳。
头疼,手痒。
及至正午,温府开席。
傅询与韩悯过去时,厅中众人起身作揖。
韩悯留心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宁学官和韩礼。
落座之后,楚钰端着酒杯,挪到他身边坐着。
“方才小厮来说,宁学官和韩礼在路上出了点事情,可能晚来一些。”
“嗯。”
“我也想看看韩礼的文章有多大的长进。”
来温宅的长街上确实是堵了,宁学官的马车被夹在街道中间,进退不能。
宁学官中年年纪,体型微胖,是再老成稳重不过的。
韩礼坐在马车里,双手握拳,放在膝上,他竭力克制住不自觉的颤抖,但还是被宁学官发现了他额角的汗珠。
“怎么了”
韩礼摇头“老师不必担心,或许是马车里太闷了。”
宁学官笑了笑,将马车帘子撩起来。
这个学生是韩悯托柳停介绍给他的,柳停嘱咐过他,这个韩礼文章一般,但是心高气傲,还需要好好磨练。
一开始也确实是这样的,宁学官教了他一阵子,让他写了两三篇文章,都是呆板沉闷,灵气不足。
之后,韩礼再交上来一篇文章,长进巨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飞跃。
其中不乏新法内容,宁学官爱不释手,连连看了好几遍,这几日带着他去了一次宴会,宴上官员也赞不绝口。
所以今日温言相邀,他想把韩礼也带去,想着他们年岁差不多,应该会更聊得来。
而韩礼额角沁汗,分明没有像上次宴会那样的得意。
这都是因为,他上了马车,问了宁学官两句,这才知道,他们今日要去的是温府。
温言在,韩悯的那群朋友自然也在。
到时拿出文章一看,他们都会发现,自己那篇令宁学官爱不释手的文章,行文用词,与韩悯的手笔极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