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众人请辞要走。
临走时,江涣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信王爷那边”
傅询淡淡道“不必提他。”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隐蔽越好,他们都不知道傅询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当是傅询猜疑信王,君臣相疑,恐怕日后酿成大祸。
江涣还要说话,傅询也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正收拾东西的韩悯“要走了”
韩悯点点头“嗯。”
“明日再来批折子。”
“你的手已经好了,而且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按照以后要颁布的劳动法,我可以要求休假。”
这时旁人整理好东西,行礼要走,韩悯回头道“琢石,等我一下,一起走。”
楚钰道“你走得了吗只等你一会儿啊,快点出来。”
“马上就来。”
韩悯回头,发现万恶的剥削阶级最顶层、封建大地主傅询正按着自己的衣袖。
他使劲往回扯了扯袖子,怕被楚钰他们听见,压低声音叱道“松手。”
傅询无比可怜“真的要走了”
“我就是回家一趟,又不是再也不来了。”
实在是拽不过他,韩悯烦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傅询扯着他的衣袖,把他往自己这里一拉,两人靠得很近,吐息之间的距离。
“白日里跟你说,我算计赵存的同时,也为了收回信王的兵权,你害怕了”
韩悯微怔,很快就摇摇头“没有啊。”
“真的”
“嗯。”韩悯拍拍他的肩,“不过在朝堂上,最重要的不是周密的计划,也不是狠辣的手段,而是清明崇高的政治理想。”
他抿了抿唇角,趁机伸出双手抱了一下傅询,拍拍他的背“陛下有这个理想就好。”
趁着傅询没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衣袖,提着笔橐就跑了。
只留下一句“那臣先告退啦。”
傅询看着他跑出殿门,衣袖在夜风中翻飞。
傅询哪里有什么崇高的政治理想推行变法,不过是为了踏平宋国。
不过每次议事的时候,韩悯的眼里都亮着光。
借由那团光,傅询得以窥见韩悯用墨笔勾画出的盛世前夜,而不是战争之后荒凉无边的废墟。
韩悯走出福宁殿,朋友们都在台阶下面。
见他出来,楚钰惊叹道“圣上竟然能放他出来,真是奇了怪了。”
韩悯几步蹦下台阶,捂住他的嘴“住口”
此时天色渐晚,宫墙那边弦月高悬,一行人宽袍大袖,被晚风吹起。
月影朦胧地打在墙上,着实风流。
兴致到了,楚钰才抬起手,要念两句诗,韩悯忽然吸了吸鼻子,往温言身后躲。
“风好大啊,有点冷了。”
猝不及防被打断,半句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楚钰有点生气,抬起手要打他。韩悯直往温言身后躲,温言想了想,默默走开。
“辨章,辨章”
他又躲到柳停那边“师兄。”
柳停摸了摸他的衣袖“都入秋了,怎么还穿得这么少莫非圣上不让你穿衣裳”
韩悯连忙摆手“虎狼之词,没有没有。”
柳停握住他的手,帮他捂了捂“快点走,外面的马车上还有衣裳,拿一件给你穿。”
“师兄真好,谢谢师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