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剂子问“公子与几位王爷是旧识”
韩悯点点头“嗯,一起长大的。”
“方才恭王说,公子差点儿”
小剂子小心地瞄了他一眼,见韩悯云淡风轻的“我也在宫里净身所走过一遭,差点就做了你师父的徒弟,要不还轮不上你呢。”
小剂子跟着笑了笑“公子福泽深厚。”
不多时,傅让便再一次从封乾殿中出来。
他靠着墙,明亮的棕色眼睛闭了闭,甩着衣袖,烦躁道“傅筌才出宫,我等会儿再走,省得撞上他。”
韩悯笑着点点头“那等会儿我送你出去。”
“嗯。”
韩悯说送他,傅让才有点高兴,忽然又想起方才的事,脸色又沉了下来。
“你刚才做什么拦着我不过是差了一个封号,他有封号,我没封号罢了,我又不比他差多少,帮你骂回去岂不好听他阴阳怪气的。”
韩悯笑了笑“这也没有什么。”
见傅让仍是瘪着嘴,韩悯便问“你有没有听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这是什么”
“那里边有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圣上大约是有意放纵他,等什么时候他自个儿收拾不来了了,再出面来收拾他,好一次就料理清楚。你方才若同他吵,恐怕打乱圣上的布置。”
傅让面色稍缓,语气仍有些不平“原来如此,还是你比较明白圣上的心思。”
说了一会儿闲话,傅让直起身子“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吧。”
“好。”
二月初的时节,永安城也不再下雪。
日出时还有些热。
两个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傅让问起韩悯家里人的情况,韩悯也问他,朋友的事情。
到了宫门前,傅让握住他的手“我的马车就在前边,上去坐一会儿”
韩悯疑惑道“为什么要上马车去坐坐你的马车有什么特别的”
奇奇怪怪的。
傅让牵着他往前走“你就去看看嘛。”
小剂子拦不住,韩悯被他拉到马车那边,傅让一掀帘子,把他塞进马车里。
马车里还坐着两个人。
韩悯定睛一看“悦叔,师兄。”
悦王傅乐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傅询傅让的叔叔。心宽体胖,为人温厚敦厚,是永安城中活得最自在的富贵闲人。
韩悯小的时候,他就常带着一群孩子各处去玩儿,所以喊他“叔”。
另一位是比韩悯大不了几岁的文人公子,一身柳绿衣裳,束白玉冠,眉心一点小红痣。神色温和,清俊秀逸。
这是柳停,柳老学官的长孙,韩悯从前在学宫跟着柳老学官念书,与柳停仍以师兄弟相称。
傅让从身后轻推他一把“快进去。”
韩悯提起衣摆,在位置上坐好。
傅让挤在他身边,对傅乐与柳停道“我的主意还是不错吧咱们不能去福宁宫,但是能把韩悯弄出来嘛。”
他再看向韩悯,搂住他的肩“你看我对你也不错吧原本别的朋友也要过来,可惜马车坐不下,只好下次再带他们过来。”
韩悯笑着道了谢。
柳停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瘦了许多。”再上下看他几眼“清减许多。”
他松开手,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翻出一件新的衣裳,抖落开,往他身上比照“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记的还是从前的尺寸,原以为你会长高一些,不成想还瘦了。”
韩悯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