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捧着碗,与爷爷靠得近了些。
韩爷爷一面给他夹菜,一面问“柳州如何了”
他一说这话,韩识也神色凝重地看过来。
韩悯放下碗筷,才要回话,韩爷爷连忙摆摆手“你吃,你吃。”
韩悯便摇头道“柳州不怎么好。朝廷里是恭王在调度,恭王与定王爷素来有怨,所以”
韩爷爷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子,长叹一声“苍生受苦。”
韩悯忙又道“我送过去的东西也能顶一阵子,定王爷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应当没事了。”
“那就好。”
韩爷爷看向自家孙儿的脸,心疼道“在外边待了几日,眼圈儿都熬青了,吃完了就回去睡一觉。”
韩悯点点头应了。
又静了一会儿,韩爷爷忽然问“文渊侯府的温言温公子,也在柳州”
韩悯不知道爷爷为什么问起他来,只道“嗯,他在呀。怎么了”
“家里拖累你了,否则你也应当同温公子一样的。”
韩悯微怔,随后笑着道“那还是算了,爷爷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傅询关系不好,偶尔见一两次还行,总待在一起,非打起来不可。温言和他关系好,我就不太行。”
韩爷爷亦是笑道“爷爷忘记了。”
韩悯半撒娇道“傅询总在西北带兵,风吹土淹的,我才不去,我觉着我待在家里挺好的。”
“是是,西北不好。”
韩悯顺势岔开话题“爷爷,我走时,你教佩哥儿念仓颉篇,现在念到哪里了”
韩佩闻言,立刻皱起小脸,急得快哭了“二哥,我”
委屈巴巴。
吃过早饭,韩悯被爷爷与兄弟赶回房间睡觉。
冬日天冷,韩家三兄弟常挤在一间房里睡。
韩悯站在屏风后边解衣裳,兄长韩识同韩佩在外边。
韩识即便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出身形高大。
他剑眉星目,细看眉眼,与韩悯有些相似,却比韩悯英气。
不似韩悯文人模样,倒像是个小将军。
韩识问“你出去这几天,又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韩悯否认“没有,累极了倒头就睡着了。”
“方才在爷爷面前,那话是真心的”
“真,真得很。”
韩识轻笑,没有说话。
韩悯解了衣裳,爬上榻,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
韩佩坐在他身边,小手拍着他,哄他睡觉,给他唱歌,没唱两句就歪到他身上,快要和他一起睡着了。
韩识也在榻边,看了他一眼“你睡吧,哥就在外边。等你睡醒了,哥有事情审你。”
“嗯”韩悯半坐起来,接话道,“嗯,那我要说你瞧,识哥儿疯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睡,睡醒了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