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咋样,”秦意岚都要被气笑了,现在才九零年,她在县政府上班的几个“兄弟”每月也才一百多不到两百块的工资,王翠花一开口就五百一个人,挣得比县长都多,狮子大开口都没谱了,也不怕撑死她。
“哎不是,”秦意岚咋舌“我说你咋好意思提出这条件呢”
“老大”王翠花语带威胁“儿子给父母养老天经地义,法律都有这规定,走遍全天下也是我占理
,我为啥不能提出这条件”
“好好好”秦意岚哈哈笑“既然法律规定了,我也不能不守法是不是那你回去翻翻法律规定子女给父母的养老标准,我是守法公民,保准按着法律规定的来执行,哦对了,你顺便去打听打听咱们村别人家给父母养老是什么标准,咱村的标准和法律规定的标准,你任选一样,我都行。”
秦意岚这么说,王翠花就哑火了。
村里瘫痪的张石头因为几个儿子都不给他养老这事儿,闹腾着请了县法院的同志来村里给他调解了好几次,那标准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个儿子每人每年给一百斤粮食外加二十块钱。
她是不了解法律规定的具体养老标准,不过看张石头的案例也知道高不在哪里去。
再说村里的标准,农村老人能干活儿,六七十岁了还整天下地的多得是,还真没有像她跟张大根这个年纪就准备啥也不干擎等着儿子养老的。
农场老人就算年纪到了,也是挑一个儿子跟着过。
被挑中的这个分家时就能多分点儿家产,老人的田地就归了养老的这个儿子耕种,其他的子女们不过就是逢年过节给送点吃穿用的东西而已,了不起再悄悄儿塞上十块钱顶天了,按月给养老钱的,那还真没有。
秦意岚让她去翻法律规定和村里的标准,她去哪儿翻得出来这么高的标准
不过王翠花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妥协,她两眼一瞪“那每家每户的情况不一样,不能拿一个标准来看,村里人靠种地能挣来多少钱,他们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老大你的农场养了这么多鸡和猪,你能挣钱,跟村里人自然不能一个标准了。”
跟王翠花这样不讲理的人,都多余浪费这么些口舌,秦意岚施施然笑了笑“我是有这个能力,可我就是不想给,你说怎么办”
王翠花
王翠花能有什么办法她按着自己的老习惯往地上一坐又是拍手又是拍大腿哭开了“我的老天爷啊,我上辈子是做了啥孽,生下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啊,老天爷你睁睁眼吧,睁开眼看看我这个可怜的老母亲呐”
这儿是秦意岚的农场,员工们各有自己那一摊事儿要忙活
,再说秦意岚跟王翠花两口子的恩怨不是机密,员工们在农场里干了这么久,或多或少都听过那么一耳朵,他们可是不敢往老板的家庭恩怨里掺和。
王翠花连哭带嚎折腾了一个小时,哭喊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别说劝和了,连一个多看她两眼的都没有。
王翠花闹不下去,直接走人不甘心又气不过,她爬起来在杂物棚下翻了两根麻绳往猪场里去了。
能出栏的大猪都卖了,猪场里除了母猪就剩下些半大的猪仔,王翠花站在猪圈外探头探脑打量了半天,选中了两头半大猪,打开猪圈进去就要把麻绳往猪脖子上套。
负责这个猪场的俩员工早在王翠花拿着两根麻绳过来时就看到她了,不过是不想跟她打交道说话,俩人都悄悄儿地躲在角落里观望。
现在一看王翠花这是要把猪拉走的架势,赶紧跑出来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