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还没出栏,就有附近县里和市里的大猪贩子和屠宰厂请秦意岚吃饭喝酒。
这年头屠宰厂想要杀猪卖肉,得坐等猪贩子送货上门,贩子们下乡挨个村里吆喝收购猪牛羊,收到送到屠宰场检疫宰杀,然后各个市场里的肉贩子们再批发回去零售。
乡下的农户们养猪,一家多是养上一两头,最多养上个头的就顶天了,况且农户们养猪不一定会卖给贩子们,他们还会选择卖给本地小屠宰户或者干脆请了屠宰户来家自己杀了吃肉。
这么一来市场上的肉类供应就可想而知了,那是极不稳定的。
这年头的部队炊事班都
附带养猪任务,锻炼战士们艰苦朴素吃苦耐劳的精神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市场上没有稳定可靠的肉类供应。
现在经济情况好了,人们对肉类的需求开始日渐增多,屠宰场却经常面临无猪可宰的窘境。
因为供应不多,市场上摆摊卖肉的小贩们往往是菜市场里最早收摊的那批人,为了有生意可做,他们半夜就开始在屠宰场排队等候,毕竟去得稍晚一些,今日就很有可能进不到货。
基于这种情况,农场主养猪大户秦意岚就很值得拉拢一番了。国人的传统就是在酒桌上谈生意,几个屠宰场的负责人颠儿颠儿地跑来请秦意岚吃饭喝酒。
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农场的猪会越养越多,销路当然是越宽越好,多认识一个人就代表多一条销路,秦意岚倒是来者不拒,每天跟人吃吃喝喝称兄道弟。
转眼间猪到了出栏的时候,秦意岚除了卖还宰杀了一批走人情关系。
县政府跟她称兄道弟的几个小领导一个都不能拉下,这都是人脉关系,以后说不定啥时候就会用到,尤其是她认作“亲哥”的那位,当初人家帮她良多,正巧又在五月节的当口上,这礼她送的尤其重了几分。
还有农场里的几位专家教授,在忙活他们自己的研究项目之余,对农场的各项技术支持也是不遗余力的,这年头还没什么购物卡可送,送现金又太过失礼,秦意岚特意跑到省城的百货大楼买了彩电提货券一人送了一张。
然后是村里当初被她蹭过饭的本家亲眷们,正好借着五月节的理由,一家分了一刀肉。
最后秦意岚也没忘记农场的员工们,大笔的奖金一发,大块的猪肉一分,齐活儿了。
王翠花得了消息赶紧摸了过来“老大,听说你卖猪挣了不少钱”
“是啊,”秦意岚点头“没少挣。”
王翠花一听脸上就挂上了温柔可亲的微笑“挣了钱就好,总算这大半年的辛苦没白费,你跟秀儿处得咋样啊她那几个小丫头还乖巧吧”
“秀儿细心又能干,是个好员工,小丫头们也非常的懂事儿听话,我们处得都不错。”秦意岚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翠花“你还有啥问题”
王翠花前头
打了这么多铺垫,问题就是要钱。
去年农场卖了那么多土豆跟大豆菠菜,村民们都猜测农场没少挣钱,王翠花两口子那时候就蠢蠢欲动,想要找大儿子要钱。
有这个想法的两口子却一直没敢开口,原因就是张大根将心比心了一番,认为大儿子肯定特别恨他们俩。
那种能力对于男人来说不止关乎着后代的繁衍,还包括面子和尊严,它对男人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张大根品味着若有人把他打废了,他说不得就要操刀子去捅人,自家大儿子恨他们那是肯定的,这小子对他们两口子的厌恶都不加掩饰,去要钱必定不能得偿所愿。
既然这样那就不急着要钱,先把这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