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好累,累到睁不开眼睛,只能耷拉着耳朵听着周围有些模糊的声音。
他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然后上下跳跃逃窜着,咚咚咚,身后沉重的脚步声没停,一直在追着他们。
血腥味很近。
好像就来自身边的人。
牧遥中了毒,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他费尽全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人后颈处亮起了数片漂亮的鳞片,是好看的水蓝色,边缘又带着一些幽蓝。
鳞片他也是妖吗为何身上会生这么好看的鳞片
他受伤了吗为什么他的呼吸那么急促,心跳也那么快
为什么他的气息逐渐狂躁,好似游走在发狂边缘
一个又一个问题钻入了牧遥的小脑袋里,他现在乏得不行,光是想到这些问题头也大了,根本没办法仔细去思考什么。
“你困我没想到如今为了兔子这里来”声音断断续续,从身后的大块头嘴里传出。
牧遥无力地竖起耳朵,依然听不太清楚。
兔子,他们在说自己吗
抱着自己逃窜的人跑的飞快,牧遥从未感受过风呼呼从身边掠过的感受,好像自己飞了起来,身上的毛都被吹得皱皱巴巴。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久,一人一兔钻进了一处石窟。
金鸿用森冷的仙元将洞窟封住,阻隔了味道,切断了大妖的追踪。
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那个大块头叫蜚,是一种会给三界带来灾祸的怪物。大约三千年前,金鸿听闻天下大疫,一路追随而去,发现了这只不断传播灾难的蜚。
他与其缠斗数天,终于将蜚困住,带回了锁妖塔内镇压起来。
而锁妖塔第三层,便是蜚的地盘。进入第三层的其余大妖,一大部分都已经被蜚打败吃掉了。方才挂在岩壁上的一片片残缺的尸块,便是蜚将大妖撕碎后存起来的食物。
牧遥也险些成为蜚的食物。
一想到这里,金鸿便觉得揍易知真君揍得有些轻了。
四周安静了下来。
牧遥四爪无力的在金鸿怀里蹬了几下,颤颤巍巍,极其可怜。
金鸿见小兔子背上几道长长的爪印,便猜到牧遥已经被蜚的灾难特性影响,陷入了沉沉的梦里。
可他不能睡。
“遥遥醒醒,遥遥,遥遥”他不断重复着呼喊着牧遥。若就此陷入沉睡,由蜚带来的灾难如同真实发生一般,会让处于梦境中的牧遥精神崩溃。
牧遥好困,他好想睡。
小白兔长长的耳朵耷拉下来,却被一只手拎住了。
牧遥登时清醒了三分
讨厌是谁在扯他耳朵
兔子耳朵极其敏感,被人一碰,便想要闪躲开。谁料那人放他在腿上,一会扯这一只耳朵,一会又扯另一只耳朵,酥酥痒痒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四只软乎乎的爪子用力蹬了蹬,想挣扎出这人的怀抱,可这人坏透了,一手将压住他使他动弹不得,然后来捏他的爪爪。
“遥遥不要睡。”金鸿一边揉捏着腿上的小兔子,一边变出干净的水来,一点一点将牧遥四只脏乎乎的爪子洗干净,而后不厌其烦的、一只一只擦干搓热。
忙完这些,他又忍不住去摸小白兔的耳朵。
之前见他化形不稳,藏不住的耳朵和尾巴看起来便触感极好,现如今真的摸上了,果然软软的,滑滑的,一把摸下去,好似捧着一小块棉花。
牧遥浑身都被这只手摸遍了,又羞又气,但他现在只是个兔子说不出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