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翕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电灯不知为何突然熄灭。
屋内只剩下点点红烛燃烧,蜡油斑斑,如泣如诉。
陈霄正在地里干活,新来的知青都被分派来干活,可除了她,其他几位女知青都被换了轻省的活计,工分虽少,但足够她们吃饭。
陈霄却和汉子们一起,苦哈哈。
太阳暴烈,她的嘴唇有些干裂,喝了口水,喉咙依旧如同冒烟一般。
胳膊上好痒,又起了红色的点点,她没有敢挠,忍一忍。
家里突然被找上门,被人举报,十有要被送到农场。
仓促之下,让她下乡,居然成了最好的办法。
不知道这些和她一起来的知青又是哪里听到了风声,没人愿意和她亲近。好在她生性就比较冷,自己一个人,反倒是更自在。
其他的知青被分到了知青点,唯有她一个人,分了一间破破烂烂的破屋。
来到大黑
屯一个月,家中托人拍来了电报,让她在此地安心。
陈霄心下一沉,让她暂时呆在这不要走,家中终究是没能躲得过这场灾祸。
村人暗中说着什么闲话,就连记工分的小队长,都只记了分数,就匆匆离去。也只有那日赶着牛车前来接人的大叔,对她还算是一如既往。
但陈霄在村中,依旧是举步维艰。
腊梅正洗着尿布,孩子还没生,但城中村的大姐们很热情,自从她有些显怀了,这些过来人们就习惯地拉着腊梅来唠嗑。
说一说生孩子的苦之外,又教导她育儿的经验,从前自家孩子的小衣服和尿布,你家给一个,我家添一份,腊梅收的是满心的欢喜。
甚至街坊们知道她们小两口每日都要上班,谁家若是炖了个汤,都会分出一小碗,给上腊梅。
爱人近日有些心不在焉,她问,他也不说,只是囫囵两句工作上的事罢了。
腊梅知道,孩子即将出生,眼下两个人虽然攒了一点钱,可养孩子不是只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哪里不需要钱
更何况,两个外来打工的,至今在租房生活,连一个稳定的家都没有保证。
她知道爱人的压力大,也相信他,所以从不多言多语。
摸着小腹,似乎能够感受得到孩子的心跳声,“咚”,“咚”,“咚”。
也不知道是个淘气的男孩子,还是个乖巧的女孩子,腊梅想着。
夜半惊醒,深城的夏日,实在难熬,汗滴如雨下,腊梅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了老家田里的西瓜,夏天的时候,从地里搬回家,镇在井水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切了,水灵灵。
可来了深城,她已经多久没有吃上一口西瓜了。
“怎么了”同床的爱人也惊醒,“有点热,想到老家的西瓜了。”她随意说着。
爱人坐起来,在床头点了一支烟,腊梅不禁皱了皱眉,自从怀了孩子,她似乎就对气味格外的敏感。
前几日爱人回来,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不是肥皂,而是邻家大姐拿出来炫耀过的香水味,她虽然相信爱人,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爱人说,是跟着领导出去见客户,是个女老板,身上的味道能熏死个人,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腊梅这才放下心,“你睡吧,我出去看看哪里有卖西瓜的。”
爱人掐灭烟头,拿着钱包走了出去。
腊梅看着爱人走出了家门,想到邻家大姐和自己说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