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会舍不得的关系,在别人那里不过寻常而已。是她自作多情想太多了吗
也不知是怅然更多一些还是羞愧更多一些,调转了马头,她一脚踩上马镫正欲上马,凤泉却在后头叫道“王姑娘,请稍等。”
她停下上马的动作,回头一看,是贺兰出来了。
他手中拿着一只尺来长的木匣,像个林下仙人一样站在树荫下看着她微微笑。
心情瞬间阴转晴,她丢下马迎上去。
到了近处,贺兰将木匣递给她。
她接过,一手按在木匣盖子上,问他“可以打开吗”
贺兰点点头。
她打开推拉式的盖子一看,里头躺着一支糖画,是两个字的糖画珍重。
分别的伤感突然强烈到极点,以至于她甚至都有点想哭。
她轻轻咬了咬唇,慢慢盖上木匣盖子,抬头对站在贺兰身边的麻子与凤泉道“我可以和你们公子单独说几句话吗”
凤泉自是毫无异议地回避了,麻子不太愿意,但想起昨夜公子发的那通脾气,他也只好耐住性子与凤泉一道走回了车队那边。
王濯缨朝贺兰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问“贺公子,你有家室了吗”
贺兰原本温和的眼神微微一愕。
王濯缨知道自己逾矩了,唐突了,一个女子亲自去问一个男子有没有家室,这是多么离经叛道的一件事。更何况他们相识才三天,没有互表过心意,没有承诺,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就是想问,因为她还想和眼前之人来往,不管是以朋友的身份也好,或者更亲密一些的关系也好。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知道,他有没有家室,有没有婚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看他露出这样愕然的表情,想必也觉着她不该问吧。若是若是他不肯告知,那
然而不等她决定若是他不肯告知,那该如何,便见贺兰笑了起来。
他笑得那样开心,如春风细雨一样温柔,又如烈日骄阳一样灿烂。
他摇了摇头。
王濯缨愣了一下。
他在笑,他是欢喜的,欢喜她这样问。
一个女子问一个男子有没有家室代表什么意思,根本无需多言。
她并不是自作多情。
王濯缨只觉得双颊滚烫信心膨胀,于是得寸进尺。
“那你可有婚约”
贺兰依然摇头。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她欢喜异常,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她背着双手低着小脸,右脚脚尖在路上碾来碾去,几乎要把那丛可怜的小草碾成齑粉。
贺兰目光留恋地看着她,甚至希望她就这样将时间拖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但眼前之人显然不是那样拖泥带水的人,她很快就再次抬起粉若桃花的小脸,对他道“我听说每年四月都有很多人去洛阳看牡丹,明年牡丹花开的时候,我若也来洛阳赏花,可以去找你吗”
贺兰眼神如一泓春日里的清泉,点头。
“你会等我吗”王濯缨看着他小小声地问。
看出她神情中的不安,贺兰收敛了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濯缨一瞬间就笑开了。
十七岁的少女,翠眉如黛,水眸如月,红唇似花,贝齿似雪,这般发自肺腑地笑起来有多好看,毋庸赘言。
“你快走吧,路上小心,不要一个人跑出去。现在长得好看的男子出门也不安全了。”她道。
贺兰无奈地笑了,但仍然点了点头。
王濯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