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阁老嫡长孙女落水溺亡这日,陆巽刚好办完长沙府的差事踏上返京的行程。只是走没多久,他便独自策马往右边去了。
随行问傅宁“千户怎么往右边去了”
傅宁一边带队继续北上一边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三日后,陆巽抵达杭州,他留在杭州的人接应他进城,没让当地的锦衣卫有丝毫察觉。
进了城,他也没去别处,直奔设在武林门那边的锦衣卫百户所。
是时正值晌午,景烁过来找王濯缨,说景嫣去灵隐寺上香了,而他因为有喘症,闻不得庙里的香火,是故没去。
王濯缨仗着比他大三岁,一贯将他当弟弟看待,他想吃什么便带他去吃什么。
景烁年纪虽小,却是个精明的,一早在王濯缨去侯府用饭时记住了她爱吃什么,下了馆子尽点她喜欢吃的菜。他常年在西湖边上作画悠游,见过的人多,趣事也多,说起来总能逗得王濯缨忍俊不禁。
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用完饭将自己买的果脯送给王濯缨之后便施施然回府去。
走到半道,冷不防巷道口拐出个身形颀长的冷峻男子将他拦住。跟在他身后的仆从欲上来将人喝走,却早被与陆巽同来的人捂住嘴拖一旁去了。
景烁见状,警惕起来“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陆巽将他通身一扫,目光触及他挂在腰间的核雕时,微微一凝。
物件陌生,可那络子的编法,看着可是极眼熟的。
这原是前几日景烁过生日,景嫣不曾告诉王濯缨,只叫她去吃饭。她去了才知是景烁十四岁生辰,来不及准备礼物,又想着睹物伤情,这才将这枚没能送出去的核雕送给了景烁。
“公子腰间这枚挂件甚是精致,不知从何处买来”陆巽道。
“这是友人相赠。你到底想做什么快将我随从放了。”景烁戒备地看着他道。
陆巽的心一沉再沉。
“放人可以,公子可否将此挂件转卖于我”
景烁蹙眉道“我都说了这是友人相赠,怎能卖你”
“一千两。”
“不卖。”
“一千两,黄金。”
景烁见他纠缠不清,烦躁起来,道“你纵然出一万两黄金我也不卖,你快些放人,不然我报官了”
陆巽朝他逼近一步,英挺至凌厉的双眉下,一双深渊般的黑眸沉沉地盯住他“你听好了,我最后一次出价。你阖府性命。卖是不卖”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真的要报官了”自幼生长在长姐的柔情呵护与温软的西湖风光中的小小少年哪里知道就算是匪夷所思之言,但只要是从特定的人口中说出来的,便不能当做戏言来看待。
陆巽微微抬起下颌,眼底带着丝薄冰般的怜悯瞥了这个情窦初开却又不谙世事的少年一眼,留下一句“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随从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见景烁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主仆二人回府不提。
另一头,乔华见王濯缨安安稳稳地在武林门那边当了那么久的差事,渐渐有些耐不住性子。对王濯缨下手没有必胜的把握,且目标太大,容易出纰漏,所以他决定先拿王濯缨家里那个老仆开刀。
王濯缨午饭不回家吃,但晚饭是要回家吃的,所以井叔一般都是下午出门买菜,固定的时间固定的路线,十分好打埋伏。
看着拎着活鸡挎着菜篮子颤巍巍走来的老头儿,埋伏的几人轻声商量“这老头矮小瘦弱,又这么老了,待会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