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一。
阮凝上周逃了一次,没有去前厅吃早饭,这回再不能缺席,昨天就有佣人过来知会他们,说是二小姐她们都回来了,叫一定要去。
那佣人应该是在王琴身边做事的,模样高傲,在阮凝面前说话的时候都是用鼻孔看人的,跟古时候仗着皇后势的容嬷嬷一样。
她对自己不客气,阮凝肯定也没什么好脸色,回答时敷衍了事,不等人说完便径自回了房间。
她的这一举动换来佣人的嘟嘟囔囔,说她小门小户的,果然不懂规矩。
这话正巧让傅羡听见了,他在人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不小心”把手中保温杯里滚烫的热水给泼在里她的身上。
佣人发出一声尖叫,和杀猪一样,再一看手背已经烫得通通红,必然是会起泡。
傅羡面上没什么表情,保温杯叫他暂且放到了一边,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刘姨,不好意思啊,手滑,赶紧回去吧,不然下次可能烫的就不是手,而是你的嘴了。”
刘姨满脸愤怒,咒骂已经到了嘴边,却在看见傅羡的眼神时便成了瑟缩,有种恐惧慢慢沿着她的背脊往上爬,叫她头皮发麻。
不是别的,是她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和傅羡有关的事。
“还不滚”傅羡很少在人前动怒,他在傅宅的存在感一向不高,偶尔露面只在那几个地方,是以有的新来的佣人可能都没有见过她。
刘姨还是第一次被他这般呵斥,却敢怒不敢言,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小楼。
她一边走一边回想,刚才究竟是哪里惹了傅羡不快,想来想去,多半是那句埋汰阮凝的话叫他听了去。
才刚结婚多久,就已经护短成这幅样子了
刘姨心里头不屑,想着要到王琴面前添油加醋说一番。
王琴正因为美甲做得不合心意而烦着呢,听见刘姨提到傅羡,她就没有好脸色,连听都不愿意听。
刘姨有苦难言,憋屈地回去涂药,看见手背上大大小小被烫出来的水泡,咬牙忍着疼用针挑破,心想傅羡下手是真的狠。
她又想起那件事,联想起傅羡的眼神,差点儿没把针扎进肉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