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离来到无人的小巷,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在残墙上划下一道横。
一二三四,墙上赫然排列了四个“正”字。
今日是她来到这个书中世界的第二十天。
小石子往后一抛,她转过身,瞥见缩在角落睡着了的小狗。圆墩墩的身子,像个白胖的肉球,手感很好。
和往常一样,水离悄悄蹲下来偷撸两把狗毛。
安睡的小狗半睁开眼睛,发现没人,咕噜一声继续睡。
还蹲在它面前的水离窃笑起来。
穿过来了这么久,她已经把自己当成“阿飘”,只不过她不是真正的阿飘,可不管怎样都没有人能看见她,不就是阿飘么
突然脸颊一凉。水离抬眼。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这是六月天吧
这是下雪吧
电视剧和小说里,反常天气总代表着什么征兆。现在六月都下雪了,她什么时候才能回现代整整二十天,她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老天像是刻意安排她留在这里不给走。
眼看着雪越下越大,水离最后不舍地摸了把暖乎乎的小狗。
“明天给你带肉吃。”她快步离去。
天象有异,落了雪温度骤降,街上的商贩匆忙地收拾摊位,一袭粉衣的女子穿梭在人群间。
和之前一样,没有人能看见她。
顺着人群,水离进了暖和的茶楼,在宽敞的二楼挑个空座坐下。
没一会儿人越来越多,瞧着有一群人往她这边走来,水离下意识地起来让座后又怅然地反应过来根本没有人能看见她啊
外面像是洒了漫天的鹅毛,再往远处眺望,大户人家的府邸上上下下忙碌着,小厮端着炭火盆往主屋送。
水离眼热,将视线收回。
她这个“阿飘”也不错,不愁吃不愁穿,没事还能看看美男。
许是下了雪的缘故,天黑得比往常要快些,茶楼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开。水离看了会儿外头的雪,周身温暖,迷迷澄澄地趴在桌上合眼小睡。
“嗙”
一声巨响令她从睡梦中惊醒,一下愣住,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动弹。
就她边上那张桌子放着一把骇人的长刀。
刀上站着鲜热的红色血液,地上躺着一具刚刚咽气的尸体。
看来今晚不宜在此过夜。
哪怕周围的人看不见她,她还是很小心避开血迹,离开是非之地。
雪还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放眼望去白雪皑皑。
她要去凤府,原因很纯粹凤家的二公子长得好看。
走到半路,水离蓦地停步,确定四下无人,弯腰把地上的馒头捡起,折回熟悉的小巷。
小狗已经不在原地。雪下得这么大,不知小家伙找到露宿的地方没有。
馒头就放在这里好了,每天都在这儿投喂,它总能找过来。
等水离轻车熟路地来到凤家的府邸,片片雪花已然将她的薄衫打湿。
屋子放了火盆总是要开窗通风透气,果不其然那间熟悉的屋子未关窗,灯也亮着。
火光微晃,水离就趴在窗上看。
男人在屋里挥墨习字,不曾抬头,和以前一样专心不二。
最是那眉眼,眼眸温和,鼻梁秀挺,肤色也是皙白,每一眼都是叫人赏心悦目的。
她始终看着,等凤宿停了笔才恍然收回视线。
只见美男淡淡抬眼,视线似是与她交汇。
“看够了吗,姑娘”
水离一惊,风吹得她后背生寒。半晌才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