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劭廷抿唇看了他一会,忽然笑出声来,满腔戏谑地问“那如果少爷和贝曦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当然救女神了”李岳岳双眼像一对黑珍珠似的发亮,“少爷会游泳”
黎劭廷桃花眼一勾,“那如果少爷不会呢”
李岳岳思索了一下,道“那少爷你就坚持一会,我先救女神再救你。”
黎劭廷轻嗤,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见色忘义的臭小子。”
李岳岳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
“少爷,好像该过去弹琴了。”李岳岳回头看了眼舞池突然变换主题的灯光,“您真要在这儿弹琴啊您可是”
黎劭廷靠着护栏的身子直立起来,笔挺如松。他仔细整理着衣袖和领口,却依然没扣上纽扣,漫不经心道“走了。”
灯影绚烂的豪华游轮上,钢琴演奏正式拉开了序幕。
宽阔的甲板中央摆着一架施坦威黑钻,英俊无匹的男人白衣黑裤,优雅地坐于钢琴前,手腕上的六角形宝蓝色袖扣熠熠闪光,衬得双手越发白皙漂亮。
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像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江念曦方才话说得多难听,也无法避免地望着那双手和那个男人微微失神。
纤长的手指按下一阵悦耳的滑音,稍静几秒,便是缓慢悠扬的乐曲从指尖流泻出来。
肖邦的aone,特别适合夜晚的曲子,节奏舒缓,带着一股安静而温柔的力量。
杜诗与靠着栏杆,刚接完电话叹了一声“真羡慕你有个宠姐狂魔的弟弟啊,我弟弟就只会找我要钱。这不,女朋友生日快到了,又想买一辆兰博基尼当礼物。”
江念曦转过头,诧异道“上个月女朋友不是就过生日了吗”
杜诗与仰天长叹“不是同一个女朋友啊。”
江念曦“”
杜诗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多伦多念书的,还是去发展情感经历的。哦,对了。”
江念曦“嗯”
“这次可不是华人圈的同学,是个加拿大女孩呢。”杜诗与道,“那小子说,要给咱家来个混血基因。”
江念曦“”
“说到基因,我觉得这个黎劭廷挺适合你的。”杜诗与望着前方正在弹琴的男人,扬了扬下巴,“不管长相气质,还是音乐才华,都是这么多年你相过的男人里的最优选,绝对能巩固你们家的基因水平。”
江念曦轻嗤“照你这么说,我去精子库挑一个更省事儿。”
杜诗与啧了声,“你干嘛对他那么大意见不就是两颗扣子吗大清早就亡了,你与时俱进一点好不好”
江念曦抿了口红酒,“也不是。”
杜诗与望过来。
江念曦晃着杯底残余的葡萄酒液,晶莹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这黎劭廷看着温文儒雅的,骨子里有股浪劲儿,我不喜欢。”
她喜欢像父亲那样气质成熟稳重的男人。用杜诗与的话来形容,就是老男人。
杜诗与扯唇,轻哼了声,“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
江念曦顺着杜诗与的目光看过去,刚刚结束演奏的钢琴边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女人,一串叠一串柔媚做作的笑声随着夜风飘过来,江念曦觉得浑身发凉,不由自主摸了摸手臂。
她搁下酒杯,淡淡道“我走了。”
杜诗与“这就走了我还没玩够呢。”
江念曦“你自己玩儿呗。”
杜诗与“那你喝酒了怎么回去”
江念曦“朱星星在车里等我。”
杜诗与点点头“好吧。”
江念曦孤零零走下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