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腹诽归腹诽,好歹是共同处理过几回事件的同伴,他倒不至于怀疑服部平次的专业素养,犹豫了三秒钟之后,决定还是要开诚布公。
“半个月前的一起杀人事件可能跟她有关。”属于侦探的叙述方式朴实得一如既往。“子弹口径765,凶器是瓦尔特k,但是来源不明,去向也不清楚这是我用自己的身份问到的信息,应该不会有什么疏漏。”
说到自己的时候,穿着病号服的小少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事实上这起案件在警视厅已经被打上了悬案的标签,虽然初看是比较容易寻觅到线索的涉枪案件,搜查一课也的确在第一时间就获悉了尸体的身份,但死者是一个处事低调的无业游民,社交关系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空白,住处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警方根本找不到嫌疑人,更别提所谓的杀人动机基于长时间合作而产生的信赖关系,工藤新一理所当然从胖警部那里获得了一份死者住处的照片,细节之处毫无破绽,然而一个跟踪狂显然不可能清白到这种程度,唯一的可能性显然只有凶手通过某种途径抹去了一切痕迹。
凶手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也许是平成的福尔摩斯人生中最不甘心的一刻,明明知道犯人是谁,却偏偏无法将她抓捕归案对方并没有给他发动攻势的机会,笃定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向永山香理透露丝毫信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抵达了他可以触及的范围之外,并且迅速切断了他目前所能追溯的唯一线索。
这份姿态是如此游刃有余,教人忍不住怀疑她是否已经在脑海中排练过千万遍,工藤新一每每回忆起那天在百货公司里的对话,都忍不住揣测当时对方的笑容里还有没有什么隐而未发的深意。
他一直以为永山香理所处的环境应当是安全的,然而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就算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有关西的名侦探为她保驾护航,也无法将少女身边出现危险人物的概率完全削减为零。
既然这样的话
门轴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工藤新一内心隐隐有些冒头趋势的危险想法,自他说话开始就在服部平次手上摇摇欲坠的苹果终于宣告光荣牺牲,开门的女孩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登场会引发这样的连锁反应,有些迟疑的停在了原地。
然后工藤新一突然意识到,在通过犯人所留下的幻影找到她的真身之前,他似乎得先解决一个更迫在眉睫的麻烦。
“今天来得很早呀。”灵魂十七岁的少年非常熟练的切换到了小学生模式,露出了一个相当天真无邪的笑容。“小兰姐姐。”
服部平次在周日中午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永山香理这回一路把他送到了机场安检口,虽然觉得亲友的离别综合症有加重的趋势,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服部平次咬了咬牙,心想工藤新一最好是能早点找到那个叫酒井沙罗的家伙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进监狱。
他们之间的对话在被毛利事务所的那位小姐打断后就无疾而终,不过就算再继续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毕竟是在东京发生的事件,他已经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和盘托出,之后该如何处理当然就是工藤新一的业务范畴。
至于另一个问题,关西的名侦探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或许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永山香理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但至少表面看起来她还属于不知情的阵营服部平次突然有点理解了以前发现自己在隐瞒什么的时候亲友到底抱有怎样的心情,一时间内心有些复杂。
虽然在发现女孩子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之后每每被气到爆炸边缘,但真的要说起来的话,自己瞒着周围人的危险经历要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