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伤在手掌这种明显的地方,香理对于第一时间被永山夫人发现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在本因坊家里的时候她已经承受了一波来自松下百合子的关怀,在这位本因坊家工作了数十年的家政妇眼中,双手就是棋手们赖以战斗的武器,更别提是由本因坊所教导出来的弟子的手那简直是称作国宝也不为过的,稍微碰到撞到说不定就是上下几亿的价位,更何况是那么大一块擦伤她甚至都不放心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去乘电车,如果不是自己实在脱不开身,说什么也要送她回家。
“不小心摔了一跤。”香理不是很想再回忆一遍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砸到的全过程,含糊了过去。“说起来妈妈,我今天在学校碰到您以前的学生了哦。”
“好像是叫新出的前辈,我不太记得他名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辈好像暂时在教导学校的篮球队。”
“你是说智明那家伙啊。”不锈钢锅铲在掌控厨房的当家人掌心转出了一朵花,绕过手背,又稳稳当当的重新静止在空气中。“居然敢放弃跟读研究生回去继承家业,我可还没有原谅这个逃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用词毫不客气,香理却看到母亲突然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微笑,或者说她原本是想要笑的,却又被某些看不到的重量压下了唇角。
“夜宵十分钟之后就好了,想吃的话就快点放好包下来哦。”
香理应了一声,向上走了一个台阶,又回过头。
“呐,妈妈,”她语气里微微有些迟疑。“我想要问您一个问题。”
“零哥”
其实昨天就想要问了,以前青年刚刚销声匿迹的时候她也问过的,这些问题总会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巧妙地岔开,从那个时候开始,香理就知道发生了一些大人们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
可是算算时间,距离最后一次看见那个人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女都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香理给自己留下了一整天的缓冲时间,并且决定如果过了一整天自己还是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一定要问出口。
“零哥从警察学校毕业之后,到底”
“小香。”
台阶上的灯是暖黄色的,厨房里炖着豚骨汤,肉的香气随着湿润雾气一同飘散出来,在寒冷的冬季里,是足以让人从身到心都温暖起来的场景。
而永山纯子站在这样的场景中,露出一个无奈、但是没有丝毫余地的笑容。
“不要问。”
香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少会有人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永山香理向来足够体贴且足够令人放心,她很少会触碰不该由自己触碰的领域,有时候甚至宽容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步。
十七岁的女孩子,已经知道秘密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东西,她也拥有着无法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沉甸甸压在肩头,偶尔也会觉得有些辛苦。
所以面对那些选择背负起秘密的人们,才会忍不住要再宽容一点。
不要问,是因为不能说。
而不能说,是因为要保护所爱的那些人。
香理攒紧了单肩包的背带,妥协似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她很快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了,这个周末我答应了阿笠博士,要跟他一起陪少年侦探团去露营。”
说是周末要出去露营,实际上因为香理还要去本因坊那里的缘故,一行人中午才浩浩荡荡的出发,到达山溪露营场地之后已经快要到晚饭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整个场地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