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锅里还煮着乌冬面,香理不停地往厨房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咕嘟咕嘟沸腾着的水声上面,永山夫人被女儿的紧张情绪逗得不行,佯装不满。
“真是的,跟妈妈聊天有那么不耐烦吗”
“因为乌冬要糊了嘛,”香理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来自长辈的这种调戏技能,挣扎了一下果断转移话题,“说起来今天下午老师跟我说再过不久有一个围棋比赛,就在京都哦。”
“这样啊”虽然难得起了坏心,但永山家实际的当家人还不想造成家里厨房失守的惨剧,放过了她。“等我和爸爸回来再说吧,再不去关火的话,乌冬真的要糊了哦。”
所以说是因为谁她才被迫守在电话旁边的啊
永山现役女子高中生放养中香理觉得自己有点心累,她没有立刻挂掉电话,永山纯子也没有,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香理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呐,妈妈。”
其实她并不知道要跟母亲说些什么,这几天似乎发生了好多事情,从失恋到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对于高二的女子优等生来说都可以被称之为山崩地裂石破天惊。
但出于那种本能的害羞心理,前者她决定就此当作心里的小秘密,而后者
后者似乎也没必要提及。
掌心似乎又传来那种温暖触感,绵密的白色雾气从厨房门口缓缓的溢散出来,眼前恍惚间见到了小小侦探的模样。
擦过身侧的时候带起的温柔的风,奔跑的时候视线掠过的五彩斑斓的霓虹,还有在因为超负荷运动而呛出泪光的眼睛里浮现出来的
属于少年的轮廓。
“你和爸爸回来的时候,记得要给我带生八桥呀。”
“哟,大将”
还没进门,就在校门口到教学楼的这一条小路上,香理听见了这样的招呼。
这个声音
她忍不住回过头去,果然看见社团的后辈咬着面包向她挥手,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之后就小跑着冲了过来,面包被他囫囵吞下去,然后他拍了拍手掌,拍掉沾上的面包碎屑,摸了摸后脑勺。“大将今天要来部活吗”
帝丹围棋部的部活并不是强制性每天都要去的,每周去两到三天,到学期末的时候考勤名单上出席天数超过一半,基本上就能继续保有社员名份。
基于周二和周四要去本因坊那边的缘故,香理一般都是一随机出现在社团,交流学习已经不是她的需求,她就是围棋社的特权阶级,出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作为boss来磨练围棋社诸位的水平。
此时叫住她的是围棋社高一新入部的成员。
松冈旭,帝丹高中一年级生,虽然入社时间尚短,却以极为灵活的棋风和瞅准时机一击必杀的敏锐在围棋社占据了一席之地,至少香理就知道社长已经准备在接下来的校际比赛里安排他上场了。
“松冈君。”香理向他点了点头。“我会去的。”
她说话间又往教学楼里走了,女孩子的步速对于松冈旭来说不算快,很容易就能跟她并肩行动。
“cky”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侧过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永山香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已经普遍要比女孩子来的高了,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对方纤长眼睫。“那,大将的首盘棋局我预定了哦。”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颗小虎牙,看上去有些坏坏的狡黠,是据说能够激发起帝丹女生们宠溺之心的笑容。
可是这并不能打动永山香理。
清晨的阳光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