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薛神医出现得巧合了点,她一次又一次在背后推波助澜,不仅没有让你变得更好,反而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祸根,要不是她,你的脸不会变成这样,你不会在容恒那失了宠,更不会因为陷害素心和我,被反将一军。你好好想一想,一个陌生人会无缘无故对你那么好”
顾颜以前从没想过这些事,是薛神医告诉她,她必须要宋朝夕的心头血才能活下去,她深信不疑,站在这个姐姐的对立面。可若是薛神医从一开始就别有所图,故意这样说,故意拉她下水,故意让她一步步滑落深渊,直至今天。
顾颜忽而觉得自己不敢深想。
她想到许多细节,比如说薛神医第一次见到她竟然没有丝毫讶异,还好奇地打量她许久。比如说薛神医要心头血,可没有任何大夫听说过这个治病的法子,比如说薛神医会许多害人的法子,包括提拉术整骨术都是闻所未闻的。
这个薛神医实在不像是普通大夫。她以前对薛神医深信不疑,如今想来,薛神医没有一点神医之能,薛神医整骨的脸衰老得不成样子,薛神医治不好她的身子,薛神医次次诊断只顾着要钱,薛神医连医理都不懂,动辄就说中医是伪科学。
中医这个词她都没听过。
顾颜忽而闭上眼,只觉得自己此生实在荒谬,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不停倒霉宋朝夕走后,看守院子的人换班时间,顾颜见院外无人,忽而生出一个念头来。
她戴上幂篱偷偷走出院外,沿着小路从侧门偷溜出去,也是奇怪,今日竟然没有一个护院看守。
看着顾颜走出去的背影,宋朝夕挑着眉头。青竹替她披上披风,今年香宝斋新进了一批料子,用的是从前没有的染色法子,用此法染出来的布料,颜色鲜艳,很衬肤色。
“夫人为何放走她”
宋朝夕笑了笑,“自然是让她们狗咬狗,我这妹妹我是最了解的,自己做错事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只会把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
前段时间她让人放出消息,说薛神医的提拉术有问题,女子做了之后没多久面部就会松弛塌陷。其实宋朝夕没说错,许多女子做完确实出了问题,大部分都和顾颜一般,初时很好,后来便越发差了。可想而知,做过提拉术的女子们十分恐慌,一拥而上找薛神医的麻烦,薛神医因此焦头烂额。要知道那些女子非富即贵,不乏王公贵族,正要追究起来,薛神医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
今早宋朝夕收到了消息说薛神医要离开京城,她怎么可能让薛神医如愿是以,顾颜今日一找她她便来了。
她不会出手正面对付薛神医,那种人不值得脏了她的手,让她们狗咬狗,咬一嘴毛,是最好的法子。
顾颜已经许久没出门了,她偷偷跑出来,不敢去薛神医的医馆,便打算躲起来,等天黑在行动。暮色四合时,顾颜忽而看到薛神医医馆的学徒来送信,她连忙拿过信,信中薛神医请她去后山一聚。
与此同时,薛神医也接到了顾颜的信。
徒弟凑过来问“师父,她怎么忽然给你来信了怕不是找你麻烦”
“应该不会,”这几日,不停有患者上门讨公道,又因为上次减肥虫的事,这医馆名声算是毁了,她赔了不少钱,如今手头没几个钱了,很难支撑到扬州。而今顾颜找上门来,她大可以要挟顾颜给她钱。思来想去,薛令春沉吟道“我今晚去会会她,你等我回来再一起去扬州。”
徒弟担心道“不会出问题吧”
“能出什么问题她是世子夫人,她命比我尊贵,她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即便是封建社会,杀人也是要偿命的。这一点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