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吗”他抓住她的手,发现小手冰凉。白纨素哪里能走,她穿的可是短裙。
若是平时生理期前后她会换上短裤,只不过住在外面没有合适的替换衣物。她今天情绪不好,又一不注意吃多了凉的,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只怕一走路立即就会尴尬了。
看着她这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钟楚寰叹了口气“你先等一下。”
他结了账,问店员要了杯温水递给白纨素,又把买完的东西一股脑拿回地下车库,回来时从车上带了条毯子。
钟楚寰拿着毯子来包她的时候,白纨素简直羞愧至极。有生以来最掉价的事情被他看穿了,而且就这样被毯子裹着走,所有路过的人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
白纨素又疼又羞耻,钟楚寰倒是脸色淡定。毯子裹到了身上,她咬着下唇,脸色且红且黑,索性闭上眼什么都不看了。
回到地下车库,白纨素被安顿在副驾驶座位上,钟楚寰给她扣好了安全带。
“四号,你以后自己记得。”他启动车子。
他嘴那么毒,竟然没有嘲笑,还算有风度。白纨素无意当中又被他知道了一条隐私,顿时感觉偃旗息鼓,像棵脱水的小白菜一般蔫了。脸上一会发凉,一会发烧,没敢抬眼看“谢谢你。”
她也会说好话啊钟楚寰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却没说话,只管开他的车。
白纨素已经连续两天没能好好走路进门了。钟楚寰连人带毯子把她放在客房的床上叫她先躺着,委托护工去给她买女士用品。
他不知从哪翻出一个暖水袋,打开灌上温热的水,拿进屋里时,见白纨素无力地躺在床上,头发散落,脸色煞白,像个被胡乱丢下的洋娃娃,只有眼睛还是会动的。
钟楚寰无奈地把暖水袋给她放在她肚子上,她却突然动了,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叫他给她按着。
空气凝滞了几秒,她才张嘴,一句话圆了自己的不讲道理跟得寸进尺“我小时候每次难受,姐姐都会这么帮我按着。”
钟楚寰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她的小手按在暖水袋上,觉得她话说得虽然理直气壮,却还是很没道理。
她可能就是麻烦的化身,无非是麻烦长得可爱了点。
“你先把止痛药吃了。”他把装药的小药盒放在桌上,从里面拾起药片。
白纨素固执地扭过头“我不吃。疼的时候不能随便吃止痛药,会上瘾。”
“胡说八道。”钟楚寰皱起眉,“从哪听的歪理邪说吃一颗03克的镇痛药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起来,吃药。”
白纨素只好幽幽地坐起来,却没接过他手里的药,而是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瞪着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眉间看起来怪纠结的,好像生气那般。
钟楚寰举了半天的药也没见她伸手,药片停在半空十分尴尬。空气又凝住了,他们之间的空气里似乎始终悬着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致密沉重。
他脸色沉下来,盯着她看了半晌,神色中的暗昧越来越重。他把手臂缓缓向前伸,药片递到她的嘴边。
白纨素并没有给他面子乖乖张嘴的意思,当然,以她的脾性也不可能表现出任何乖顺的一面。药在她的唇边停滞了片刻,他本可以拿回去,但目光停留在她两片粉红润泽的唇上,她的嘴唇没有抿紧,依旧是晕染般的颜色,上面留下一行浅浅的齿印。
她也没有不吃的意思。
他把药又往前递了一点点一点点,送进她的唇间。
白纨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他把药片送进自己嘴里,他感到少女的牙关微张,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