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多漂亮没人知道, 因为她不大出门, 且时常带着帷帽。
只听说家里原本是做生意的,丈夫一年前不幸死了, 家中也没有长辈,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她见着旧处伤心,所以搬来了闵镇谋生。
“如今整个大梁, 也就凉州稍微安全些, 旁的地方流民四起, 甚至有落草为寇,烧杀抢掠的。”李娘子将虞年年的头发尽数挽上,梳成妇人模样。
虞年年落在桌上的细白手指无意识颤了颤,“好像一进凉州,氛围是不一样, 安定祥和许多。”
途径别处的时候,必定能见着些衰败景象,也只有凉州没有。
李娘子无比夸耀道, “那可不是,凉州和别的地方不同算是自成体系,朝廷手伸不到这儿, 咱们这儿也没有什么苛捐杂税要上交, 百姓都相对富足些。
若是朝廷真伸手往这儿要, 凉州王便要剁了朝廷的来使, 再将那尸体送回去。
今年水灾厉害, 咱们这儿早早就疏通了运河水渠,一点儿波及都没有。”
“若是有难民想往这儿跑,男的得进凉州的大营待半年磨练心性,不然是不会让他们定居此处的。人人都知道凉州的军营走一遭,跟扒皮一样。女的则要是有熟人接引,所以并无多少人往这儿走。”李娘子还在絮絮叨叨的,看似对慕容澹极为推崇。
门外跑进来个小丫头,十二三岁的模样,梳着双髻,髻上坠着铃铛,走起来叮当作响,“夫人,隔壁邻居来了。”
虞年年有些奇怪,她也不认得邻居,怎么殷勤来了
但晾着人家总归不好,便匆匆忙忙在发上簪了朵白绒花,出去见客了。
她现在可是丈夫刚死没几年的小寡妇,若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并不成体统。
隔壁的齐娘子穿着打扮整齐,一身清减,看模样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她手臂上挎着一篮子鸡蛋。
虞年年从堂后绕出来,一身白衣,弱柳扶风,不胜婀娜。
那张脸精致的像是老天爷偏爱下的产物,齐娘子不由得呼吸一滞。
怪不得这附近都说新搬来的小寡妇漂亮呢,当真动人,也感叹她夫君真是没福气,早早就死了。
“昨儿就想来了,但看你还没收拾完,我怕耽搁你,只能今天来。带了些自家产的鸡蛋,你别嫌弃。”她自来熟的握上虞年年的手,“生的这么瘦,凉州风大,多吃点儿,省的把你刮跑了。”
她口音像王娘子,都是热情的人,虞年年听着亲切,不由得多说了几句话。
齐娘子恨不得将虞年年祖宗八辈都刨出来。
“我丈夫生前性暴虐,不知与多少人结下仇,有一日让人街头打死了。”虞年年揪着衣角,为自己的“丈夫”,想了个并不体面的死法。
她想酝酿些泪水,结果满脑子都是慕容澹阴沉的脸,实在哭不出来。
齐娘子心疼的抹了抹眼泪,“真是委屈你了。”
交谈下来才知道,齐娘子丈夫是个小亭长,十里八村的事儿都管,她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所以在镇上当了红娘,大半部分的姻缘,都是她牵的线。
齐娘子不愧是当红娘的人,三句话两句话都离不开本职,“你今后可有嫁人的打算”
她眼睛亮的像是夜里的猫头鹰,看得虞年年浑身汗毛倒立,赶忙摇头,“暂且没有。”
“那招婿呢你家底我看不薄,若是嫁人还有些吃亏,不如招婿稳妥。”
虞年年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摇头,脸颊红红的,“也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