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内心空旷,看着外面阴雨连绵漫无天际的黑暗,而她随时会被黑暗吞噬,成为消失在别的世界里的一粒尘埃。
躺在醒来时的那张宝蓝色的床上,被单上面黑色的八分音符像是死神的镰刀。
付零坐在床边,为了以防万一提防嫌疑犯夜晚行凶,她把卧室的门上了两道锁,还用书桌横在门前,作为第二道防护线。
她一晚上睡得很浅,外面金小花睡觉时的呼吸声都依稀能够听到。
外面的雨声不断,像极了八岁那年,自己被奶奶带着去案发现场找老爸,也是这样磅礴大雨、连绵阴暗。
当时的付零,看着老爸正指挥着几个黑衣警察,正搬着案发现场的血尸。
一具、两具、三具
雨水把尸体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侵染,沿着路一直滴到警车上。
付零就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那雨幕里忽闪的红蓝警灯,交相呼应。
警笛声、雨声、人民交谈声混在一起。
直到现在,付零都能记得当时的人们谈论起那场碎尸杀人狂犯下的二十多起罪行。
老爸带领的刑警大队追了那个狂徒许久,也不知道进展如何。
窗外雷电交加,卧室的门也被敲响,把付零从浅睡眠中唤醒。
“付侦探,我们要下楼用早餐了。”金小花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不用,不吃,不饿。”付零瞧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才六点钟,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褥里,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金小花悻悻的应了一声,没再说声。
外面安静下来,嘀嗒的雨声像是摇篮曲再次唤来周公。
“咚咚咚”敲门声比先前更加清晰。
付零头也没抬,声音闷在枕头里“说了不吃了。”
男人的声音在卧寝的门外传来,犹如一道惊雷在温软的梦乡当中炸开。
“大家的房间里都有证物,要保留第一天原样,所以只能一起在楼下用餐。”
付零从床上坐起来,来不及细想这个酒店服务员是怎么进入自己的套间,赶紧换好衣服把横在门口的书桌搬开。
一推开门,外面站着高大的人挡住走廊。
抬头时,对上那双琥珀浅色的双眸,眼底浅澄如夕。
他发尾微扬,像是猫儿的弯爪,说话时微绷的唇角轻启,带着午夜梦回的深沉和嘀咛“你是侦探,唯一的干净身份,你不在没人敢用餐。”
付零烦闷的打了个哈欠,也瞥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一晚上没摘的手表。
昨天冲澡的时候本来还想着,能不能泡在水里让它沁水,没想到居然还有防水功能,冲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照样用。
这偌大的酒店让她有些绝望。
真正的剧本杀,有法官来为玩家相关的线索。
虽然也会有一些迷惑性信息,但是玩家至少可以进行筛选。
但是现在设身处地的进入到了这谋杀现场,所有的一切,大到整个空间小到沙粒尘埃,都有可能成为决定性的关键。
更何况,昨天还有很多谜题没有解开。
比如死者的手机密码、二十年前的绑架案、金小花在黑市里买了什么。
付零决定再去查看一下尸体。
但是在去之前,大家要在餐厅用个午餐。
伯西恺换了一件海蓝色的贵宾英伦西装背心,双腿笔直修长步伐稳健,手里端着意面、沙拉、牛排等新鲜的食材。
白洁的盘子整齐的摞在米色的桌上,配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但所有人似乎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