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根麻绳,上面那头连接在天花板的上的长条灯管上。
灯管看起来摇摇欲坠,却诡异的能架起一个成年女性的所有重量。
她垂着脑袋,已然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
掺白的灰发低垂,遮住了她大半的模样,发尾随着她已经僵硬的身体微微晃动跟着一起摇曳。
只有僵直的身体随着灯管的晃动,而让她因为死亡而硬化的脚尖微微触碰到付零房间的大门,才会发出那低闷的类似于敲门的声音。
付零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蚂蚁爬过,又酥又麻,所有的尖叫被自己用手死死的捂住。
她不能叫出声来。
这个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有什么人。
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已经完全没有生命体征的女人怎么办
在这个地方,有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付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没有捂住另一个人的嘴巴。
另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哆密酒店。
“啊”
这一声亦如一道惊雷,在付零原本就惊骇恐惧的心底再次炸开一道致命的漩涡。
付零顺着声音看去,在走廊尽头有一个二十余岁的短黑发女人瘫软在地。满脸的不敢相信、恐惧和害怕绘制成了扭曲的表情,呈现在她原本还装饰了些浅妆的脸上。
女人的尖叫声犹如惊涛骇浪,起此彼伏最终略微沙哑换做满脸泪痕,哽咽无助口中还喃喃念着。
“救命、救命我不想死呜呜”
付零看见她的左手腕上,也带着一只和自己一样的手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臊的气息,这个女人吓的有些失控,粉色的包臀短裙隐隐有液体浸湿的痕迹。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楼下一阵仓皇急促的脚步,那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亦如炸雷在付零的胸膛前裂开。
付零汗毛耸立,僵硬的双腿已经不知道该跑还是该留,只能看着走廊的另一头跑上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着一身束腰职服,长得堪称为美。
若不是一头微棕的短发微微后仰,露出左半边光洁的额头和微蹙的眉间,付零倒有一瞬间辨别不出雌雄。
黑色西装背心里是白色衬衫,领口一个黑色的领结整齐肃穆。
这个男人在看到瘫软在地的那个女人时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浮动,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一般径直走到那个被吊起来的女尸旁。
那淡漠肃杀的神情,俨然和他那副俊美的模样有些出入。
全然不顾半坐在地上吓的快要昏死过去的女人,这个男人微长的杏眼半眯打量着被吊起来的尸体,余光似瞧见了缩在门内的付零。
付零看着他微微打量了下自己,那桀黑如墨的眼眸里直观人心,看的付零心里发毛。
他的目光落在付零藏在背后的手,似若有所思。
“新人”他问。
“”付零攥紧手里的水果刀,藏在身后。
她浑身似被冷水灌浇了般,麻木冰冷,双唇颤栗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这个男人,左手腕上也有一只黑色的液晶屏手表
这些手表似乎是玩家的标致,瘫软在地不停嚎哭的女人左手腕上也有。
她看到那个俊朗清逸的男人用一种实验室科技人员观察小白鼠的目光瞧着自己,随后又转移向女尸的身上,昂首眯眼观察着尸体的每一处。
“倒是挺勇敢的。”
他虽然目光在看着女尸,这句话,却是在和付零对话。
付零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