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白面黑底的球鞋在体育课后出现在了喻薄的课桌上,鞋袋里还放了一张小卡片。言夏拿不准喻薄喜欢什么样的追求方式,准备循序渐进。她不是落笔成诗之人,那一张小卡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描写更好,索性直白地写上一句我觉得你会喜欢它。然后她就直接放了进去。
写完后她觉得遗漏了些什么,只是仔细想又想不出来,直到喻薄拿着这双鞋走到她面前,言夏才想起来,她忘了给这张小卡片写下署名。
真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所以她没有先问为什么喻薄不接受这个礼物,而是真诚地问他“你怎么知道这双鞋是我送你的”
喻薄也没有被她这么不符合常理的问话问住,他将言夏放到鞋袋里的小卡片递到她的桌面,轻声说了两个字“笔迹。”
这是说,他通过这张卡片上的笔迹认出了她。
这让言夏高兴起来,她托着腮,弯起的眼尾点着几点亮晶晶的闪粉,在阳光下,只能用明亮来形容。
“这么说,你认得我的笔迹。”
喻薄嗯了一声,还是波澜不惊的声调“你的的笔迹很好认。”
还没等言夏说出下一句话,旁边的吴嘉卓忍不住笑了,他唯恐不乱地插上一句“我们班里,言夏你的字最有特色,龙飞凤舞。”竟然还用了一个成语,真是难为他了。
言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吴嘉卓说的是对的,她的字体,是开放了一点。吴嘉卓被言夏这么一瞪,立刻识趣地在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推开凌乱的桌面,走到教室外,立志不再添一点乱了。
于是他们的话题只能转回球鞋本身,言夏坐在座位上,只能仰头看着喻薄,仰视的姿态,会让人觉得对方弱小可怜。可是喻薄知道,言夏与弱小可怜沾不上一点边,她永远是烈烈玫瑰,张扬与骄傲才是她的姿态。
言夏问喻薄“你不喜欢它吗,所以才还给我。”
教室的风扇还在头顶盘旋,伴随着偶尔的吱呀声,显得年岁久远。喻薄将鞋袋也放在言夏桌上,他的眼睫垂下时,会落下一层浅浅的阴影,还有他的声音,也随之落下。
“那,我为什么要收”喻薄反问她。
这个问题让言夏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咬住唇思索,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因为,是送你的礼物,因为你不收我会伤心。”她第一次觉得认真学习也是有用的,至少现在,她能思维敏捷地对喻薄说出让他不容拒绝的语句。
而喻薄的眉眼没有半分松动,是盛夏放在冰柜里的冰块,无论外面多炎热,依然保持冰冷。他声调温和地说了声谢谢,谢谢的背后是拒绝。
言夏意想当中的不容拒绝还是敌不过喻薄的一句谢谢。
后来吴嘉卓回到教室,看到言夏桌上的鞋袋,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我就说喻薄不好追,这朵高岭之花要摘下他可得用个百八十年,你三个月。”他晃了晃手指,“不可能。”
言夏气得把鞋袋扔过去。
“要你多嘴。”
吴嘉卓笑嘻嘻地接住,“哎,你这鞋喻薄不要,你反正也穿不上,不如给我,就当节约资源。”
言夏现在看到他就讨厌,扭过头不想理他。
但是第二天,吴嘉卓就恹恹地趴在桌上,看到言夏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诉苦。
“我昨天不是顺了你一双鞋嘛,回去时忘记带上,还放在教室,结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