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墨色本就格外寂静,原本皎洁的月光也跟受了惊吓似的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整片天空黑压压的,压抑可怕的紧。
正如锦园此刻的氛围。
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匍匐于地面,大气不敢出。
尽管正屋里灯火通明,也赶不走那股侵入骨髓的凉意。
敛春敛夏和敛冬跪在地上,紧咬下唇,面上满是愧色。
而在正屋正中央,两个侍卫擒住萧琞,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迫使他跪在地上。
谢令从在前方坐着,怀中抱着那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无甚表情,只是那只猫的碧色眼眸在波光流转间令人心里一惊,不敢直视。
赵策站在她身后,低声询问“公主,要如何处置”
谢令从懒懒抬眸,看着呼吸急促满面通红明显不正常的萧琞,朱唇轻启,慢慢吐出两个字
“杖毙。”
屋内又是一瞬间的静默,赵策神情毫无异样,低声应是,而后挥挥手,让那两个侍卫把长宁侯带到院中,架好了板凳,强行把他摁了上去,然后拿起一旁下人准备的冷水,一把泼了上去。
虽说已是初夏,但夜间还是比较冷的,萧琞原本满腔的在这一盆冷水的作用下瞬间消散了许多,神思也清醒了一些。
方才自己做了什么,也慢慢想了起来,一瞬间,他的脸色难看无比。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非但没挣脱,反而被压制的愈发用力。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忍住身体里再次隐隐传出来的,抬头,看着身披大红披风怀抱黑猫的谢令从,哑着嗓子道“公主哼”话还没说完,臀部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萧琞面容扭曲,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咬咬牙“殿下,臣”
“砰”的一声,又是一杖落下。
萧琞几欲咬碎一口牙,他眸光充血,垂在一旁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盯着谢令从“殿下,这件事是误会”
身后的棍子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萧琞多次开口,却连一个整句都说不出来。
臀部传来钻心的疼痛、衣衫浸透带来的丝丝凉意再加上身体内逐渐升起的萧琞逐渐神思不清,眼睛里除了欲望还有难掩的冰冷恨意。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即便是庶子,可在正妻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敢苛待他,毕竟说不准哪位公子以后便会承爵的。
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臀部,疼痛让他难以忍受,可下腹源源不断传来的燥热又让他时刻保持清醒,就连想晕死过去都做不到。
不知打了多少板子,就在萧琞即将麻木的时候,身后那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赵策将板子往旁边一扔,走到谢令从旁边,躬身道“殿下,长宁侯怕是被下了药,那药效猛烈,光是冷水怕是不管用。”
谢令从站在原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中皮毛光滑的黑猫,眸光淡然,语气不带丝毫感情“那就,扔出去吧。”
赵策松了一口气“是。”
他知道他们公主的脾性,刚才的杖毙只不过是气头上的一句话罢了,不管怎么说,长宁侯毕竟是朝廷命官,真的打死了,皇帝能护得住公主,但终究会对公主的名声产生不好的影响。
是以方才他才亲自动手,不会把长宁侯打死,但也能让他受尽苦头。
不是说长宁侯不能杀,只是现在不能杀。
要杀,也不该由公主动手。
他没那个资格。
眼瞧着赵策一把提着萧琞,跟扔垃圾似的把他扔了出去,而后紧紧闭上门,谢令从神色无悲无喜,只看着院子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