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巴掌。
萧琞眸光暗沉,扫了眼屋内,看着干净整洁、高高在上的谢令从,又看着跪在地上、脸色红肿的芸香和趴在地上姿态狼狈的太夫人,紧抿的唇角显示着难掩的怒火。
他走到谢令从面前,垂下眸子,质问道“公主这是何意母亲不过处理了一个下人,公主便是不满也无需这般折辱母亲”
哪怕他对太夫人没什么感情,只是她明面上毕竟是他的嫡母,是长宁侯府的太夫人,大公主这般做,是在打整个长宁侯府的脸。
谢令从还没发话,身后的赵策就沉闷开口
“太夫人以下犯上,言语侮辱皇室,有意图谋反之嫌;公主教过却屡不悔改,还试图刺杀公主,其罪,”赵策冷冷的目光落在趴在地上的太夫人身上,慢慢吐出两个字
“当诛。”
萧琬脸色霎时间一白,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跌坐在椅子上。
萧琞脸色瞬间难看无比。
他今日处理完政务回来之后就听管家说太夫人和公主起了冲突,了解完大致情况后他本想着先稳定住公主,回去后再道歉,可谁曾想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那种场景。
若只是单纯的处理了一个丫头,大公主想来也不会不依不饶,但就是不知他这位好母亲又说了什么话,竟被扣上了不敬皇室、意图谋反的帽子。
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别说是太夫人自己,整个长宁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萧琞深吸一口气,从未如此深刻地觉着自己这位嫡母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公主,”萧琞勉强撑起一抹笑容,打圆场道“想来公主是误会了,母亲对陛下一片忠心耿耿,怎会有造反的想法想来只是一时荒唐,还请公主勿要怪罪”
他躬身行了个礼,态度端的十成十。
谢令从却是看都没看他,只问道“方才敛秋被杖责多少”
敛春先是一愣,而后答道“回公主,杖责二十”
“赵策,四十。”谢令从淡淡道。
赵策领命,芸香却是瞪大了双眼,慌忙出声“公主,公主奴婢是无辜的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公主”
“拉下去。”谢令从睫毛轻垂。
“公主公主夫人夫人救命啊侯爷,侯爷”她慌乱出声叫着,却还是被拖到了院子里,被摁在了长凳上。
院子里长板打在肉上的声音和女子的惨叫声清晰地传入耳中,萧琞紧握拳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哑着嗓子道“不过一个不守规矩的婢女,公主当真要如此大动干戈”为了一个奴才,不惜与长宁侯府撕破脸
“规矩”谢令从轻笑一声,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侯爷既然要说规矩,那本宫就同你好好说说这规矩。”
“按规矩,本宫为君你为臣,见着本宫,为何不行礼”谢令从凤眸微抬,目光凌厉“给本宫跪下”
萧琞脸色难看,自是不愿意跪下,可无奈她身后那一队侍卫不是吃素的,见他意图违抗公主的命令,一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到他身后,摁住他的肩膀,脚在他腿弯处一踢,逼得他不得不跪了下去。
萧琞脸上满是屈辱,一贯的温雅君子模样再也伪装不住,他咬牙,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萧琬在一旁见着张张嘴,脚步微动,想过去求个情,可始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
谢令从慢慢品了一口茶,仿佛没注意到萧琞要杀人的目光,接着道
“按规矩,在本宫面前,你该自称臣,谁给你的权利自称本侯的”
萧琞紧咬着牙,从牙缝里一字一句蹦出来一句话
“臣,见过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