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侯府说得好听是他在当家做主,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庶子,能坐上这么个位子少不了太夫人的支持。当初他没经过太夫人的同意就同大公主成婚是因为大公主身份尊贵,他料定了太夫人不会说什么。
可现在,太夫人本就对大公主不敬她这个婆婆而不满;又加上大公主这些日子大手大脚,更是惹得太夫人气愤不已,连骂她是个败家玩意儿;更别说太夫人还有意将她娘家侄女给他做妾,长宁侯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
这一桩桩的事儿加起来,足以弄得萧琞焦头烂额,再加上最近朝堂也不太稳定,他晋升的如此之快终于是碍着了某些人的眼,挡了某些人的利益,接连在朝堂上给他使绊子。萧琞本就心情不好,回到家后还得忍受太夫人的折磨,那一张脸整日阴沉无比,就没好过,在谢令从面前,连那一副温柔的面具也不带了,心中狠不得让她把花的那些银钱都吐出来才解恨,可他又不能这么做,因此近些日子都借口政务繁忙,不去锦园了。
弄得谢令从还有些失落。
毕竟,在这种无聊的日子里,每日看着萧琞那张被她气得要死可偏偏还不能动她、在她面前强装温柔的脸着实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人太过无聊了,总是要找些消遣的。
而此时,淮南道,永淮县衙
男子一袭月牙长跑,端坐大堂之上,面上噙着温和的笑意,手中端着半旧不新的茶盏,低头抿上一口,便露出享受的表情。
若非旁人晓得永淮知县为了显示县衙清贫,平时用的茶都是最普通的陈年老茶,还真当他喝得是绝世佳茗了。
永淮知县杨广义此时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小心地擦了擦汗,苦笑着道“不知今大人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今晨轻飘飘地抬了抬眸,看着他,似是有些惊讶道“呀,杨大人怎么在这儿站着呢当真是没规矩。还不赶紧搬个凳子来”他冲着身后示意道。
身后的人依言搬了个凳子过来,杨大人忙忙推辞,却被那人一下摁了下去,他身子僵硬,不敢反抗。
也不敢去想他说的没规矩究竟是在说谁。
“今、今大人”他如坐针毡的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唤道。
今晨修长的五指慢慢将茶盏放下,看着他,微微笑道“杨大人。”
杨广义抖了抖,欲哭无泪道“今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讲,尽管讲”
要说他虽然只是个知县,比不得这位今大人官职大,但在这个永淮县还是如同地头蛇一般的存在的,何曾这般委曲求全过
原先他也未把这位白白净净、温和秀雅的男子放在眼中,暗地里命人去监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圣上派那么多人来过,不还是拿他没辙可谁曾想,他头一天把人安排过去,第二天就传出来今大人捉住了两个刺客,并且当即处死的消息。
他这才意识到,圣上这回是来真的,这位今大人,也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官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在做什么。
今晨温雅的眉眼中噙着淡淡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不寒而栗“我要做什么,杨大人应当很清楚才是。”
杨大人心里一跳,欲哭无泪道“这、这,微臣是真的不知道啊还请大人明言”
“不知道”今晨轻笑,声音如玉石相撞般清泠透彻,若是不在意他说的什么话,怕是真的要沉迷其中“可那两位,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了呢,杨大人,确定不知道吗”
杨大人心头一片骇然,那两位莫非是他派去的那两人可传言不是说那两人已经死了吗
他心下惊疑不定,不确定今晨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