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从皱皱眉,很是不满道“父皇不是说今日会来景仁宫用午膳的吗莫不是又要食言”
皇后宽和地笑笑,安抚道“你父皇近些时日政务繁忙,公公说怕是会晚些,咱们再等会便是。”
谢令从嘟嘟唇,抱怨道“有多忙啊,连吃个饭的时间都能耽误”
谢令存笑了笑,将手边的一盘点心往她那边推了推,道“近来朝中有一件大事,父皇的确是比较忙。”
谢令从拿起一块糕点,含糊不清道“什么大事”
谢令存拿起一盏茶慢慢喝了一口,笑道“魏北王世子进京,可算是大事”
谢令从一愣嘴上咀嚼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一瞬,好半天后她才将那口点心咽了下去,惊疑道“就是镇守朔北的那位魏北王的王世子”
谢令存失笑“还能有哪个王世子”
谢令从一时有些愣愣地,片刻过后才疑惑道“魏北王世子这个时候进京做什么”
谢令存耸耸肩,隐晦的说了句“朔北那边最近不怎么太平。”
谢令从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当年谢家能打下天下,除了他们的先祖之外,第一任魏北王也是功不可没。他们二人原本是亲兄弟,生逢乱世,本身又都有才华,便揭竿而起,占居一隅自立为王。随后又不停地扩张,最终打下了大启江山的雏形,奠定了大启百世统治的基础。
打下江山后,谢令从先祖称帝,其兄弟封王,也就是魏北王,封地划在了朔北那一块。先祖对自己这个亲兄弟很是放心,不仅把朔北那么大的地方全权交给他镇守,还留下遗旨说只要魏北王不反,谢家子嗣就不能削藩。
这一遗旨在他死后继位的几任皇帝自是遵守的极好,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血缘逐渐生疏,京城与朔北之间又相距甚远,两方鲜少能见面,如此下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就更加淡漠了。
与此同时,皇帝的戒备心也逐渐升起来了。
虽说历任魏北王都安分守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对付北边的长狄也是尽心尽力,但一个臣子拥有那么大的兵权本身就为上位者所忌惮,更尤其两地相隔那么远,魏北王万一真的有什么举动传到京城怕也是来不及了。
更何况,魏北王在朔北扎根已久,那边的百姓大多是只知道朔北有王而不知京城有皇,如此一来,魏北王简直就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皇室这边从先帝开始就对魏北王起了忌惮之心,也想着杀鸡儆猴,但无奈魏北王这些年的确规规矩矩,先帝一直到死也没能抓住什么把柄;当今圣上登基后,更是继承了先帝的事业,对朔北那边更加上心。
如今朔北那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太太平,再加上皇帝的施压,魏北王这才想着把世子送进京城,权当做质子了,好让皇帝放心。
谢令存道“那魏北王世子前些日子就进京了,父皇先给了他几日熟悉京城的时间后,才决定要设宴宴请,是以这些日子便忙碌了些。”
算起来,在谢令从出嫁前两天魏北王世子就已经进京了,只不过那两日谢令从忙着婚仪,没有太关注这些而已。
谢令从闻言也没再多问,这些事情不是她能知道的,只安安心心地吃着点心。
皇后见状又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一家人说说笑笑,好不和乐,直到皇帝终于来了,谢令从才跳了起来埋怨道“父皇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皇帝好脾气的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嗔怪的看着皇后“朕不是让人来传话说你们先吃吗怎么又等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