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降了,淳庆帝不但自己死而无憾了,临走时也不用担心给儿子留下一个烂摊子。
太子站在群臣之前,对上父皇眼中的精光,胸怀亦是震荡。
父皇雄韬伟略,是万民之福,更是他心中的帝王楷模,有朝一日他坐上那个位子,不求能与父皇并肩,至少也要维持好父皇打下的江山基业,绝不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
阿娇不知道帝王皇储在想什么,她只高兴姑父终于要回来了。
大军四月中旬凯旋,赵宴平去大理寺做事,阿娇则早早带着婆母孩子们出发了,来到自家绣楼,等着看将士们从这里经过。一家人到这边没多久,孟氏带着薛琰、薛宁也来了,今日上午绣铺不做生意,一家人专门等着看大军仪仗。
“娘,你看这边百姓越挤越多,咱们再不出去抢地方,就只能看别人脑袋了。”
薛宁打开铺子的门,好家伙,只见门前挤满了百姓,不仅绣铺前如此,整条大街都如此,若非有官兵提前站在两侧隔出两排人墙来,恐怕整条大街中央都要挤满人。
薛宁不想看人头,她想看三年未见的父亲。
孟氏何尝不想,可外面那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挤来挤去成何体统,尤其是女儿,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生的貌美水灵,等会儿进了人群,想照看都照看不住,万一被人趁乱占了便宜怎么办
“不行,咱们就在里面看。”孟氏坚持道。
薛宁说服不了母亲,哀求地看向表姐。
阿娇也不敢违背姑母啊,再说姑母的担忧很有道理,外面的人真是太多了。
薛宁苦苦央求时,初锦安静地站在母亲身边,七岁的小姑娘更好奇外面的热闹,可她很会察言观色,既然薛宁小姨说服不了母亲与姑祖母,那她开口肯定也没有用。
铺子正门紧闭,显得里面都暗了很多,初锦扫眼屋顶,小姑娘咬咬唇,悄悄朝薛宁小姨招手。
薛宁见了,疑惑地走了过来。
初锦叫小姨低头,凑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薛宁杏眼一亮。
阿娇问女儿“初锦,你跟小姨说了什么”
初锦笑笑,指着屋顶道“街上人多,咱们可以爬到屋顶上去,上面又宽敞视野又好,等姑祖父骑马过来的时候,咱们挥挥手,他就能看到咱们了。”
阿娇一愣,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重规矩的姑母能同意吗自家孩子都小,爬爬屋顶也无伤大雅,姑母家里,表弟已经十九岁了,表妹十六岁正待嫁,屋顶那么显眼,底下百姓又那么多,传出去肯定有损表妹的闺誉。
“就你鬼点子多。”阿娇轻轻嗔了女儿一句,然后头疼地看向姑母。
孟氏瞥了眼紧闭的铺子门板,外面阳光明媚,隔着窗纸也能看到人头攒动。
“不许去,姑娘家爬房上瓦成何体统。”孟氏绷着脸道。
薛宁刚要跺脚耍赖,孟氏忽然指了指铺子上面的一层窗户,露出笑容来“不过,如果你表姐舍得这层窗户纸,咱们可以搬椅子过来,戳几个窗户洞偷窥。”
这么一来,既不用出门抛头露脸,又能看见久别的男人,一举两得。
阿娇岂会吝啬一点窗户纸先戳破了,下午再让江娘子重新糊一层就是。
大人们放了话,薛琰、薛宁就带着丫鬟们去后院搬椅子了。
孟昭、初锦都乖乖地站在母亲身边,好像都不热衷看热闹的样子,等椅子搬过来,大人们站上去高度都很合适,初锦戳了两个窗户洞发现自己看到的仍是人头,小姑娘终于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