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送了小初锦两条绣工精美的肚兜,一条绣着莲花红鲤,一条绣了牡丹彩蝶,那料子摸着顺顺滑滑,阿娇开了几年的绣铺,自己虽没买过这么好的料子,可她进京后长了很多见识,知道这是刻丝缎子,乃宫廷御用,就连达官贵人们也只有在得到皇上的赏赐时才能用上。
赵宴平见阿娇托着一条娃娃肚兜看,眼睛里跟装了金子似的,疑惑问“上面绣了什么,你看成这样”
阿娇捧着娃娃肚兜来到炕前,低声给他解释这料子的珍贵“梅夫人真是的,这么贵重的料子,她留着自己用多好,别说咱们初锦才满月,她就是长到三四岁,也不懂什么叫刻丝,小小年纪穿这种料子,简直是暴殄天物,多浪费啊。”
赵宴平不懂这些,听阿娇说这一条肚兜比孟氏送的金子长命锁都要贵重,他才坐正了,摸摸那料子,眉头微蹙。梅氏送这么贵重的满月礼,等年底梅氏生产时,自家拿什么做回礼可东西都做成孩子肚兜了,还回去肯定不合适,光收着舍不得用,岂不是更加浪费
“罢了,既然是给初锦的,天热起来就穿上吧。”赵宴平摸摸那料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希望她不懂事,千万别用了几次好东西就养娇气了,以后非好料子不用。”家里现在的条件再好,也供不起女儿件件都穿绫罗绸缎。
阿娇笑道“今天穿缂丝兜兜,明天就换成棉布兜兜,混着穿,保证她不会嫌。”
说完了,她重新回到桌子旁,记下梅氏的礼后,又欣赏了那肚兜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去。
赵宴平从来没有见阿娇如此稀罕过一样东西,比稀罕金子还喜欢。
可那刻丝料子,便是他有钱也买不到,只能尽职做事,争取有朝一日也能得到皇上的赏赐。
他想着心事,阿娇突然笑出声来,赵宴平抬眸,就见她手里捧着一只脑袋大小的金光闪闪的猪。
赵宴平大惊,这么大一块儿金子
阿娇及时将金猪转过来,让作为开口的猪嘴对着赵宴平,笑道“这是老太公送咱们初锦的钱罐子,老太公说了,留着以后给初锦装压岁钱用。”
赵宴平松了口气,原来金猪肚子里是空的,不过,便是空心的金猪,这么大一块儿,也有大几两吧换成银子就是几十两银子。
再看看桌子上的其他东西,赵宴平苦笑道“初锦才满月大,私房已经比咱们的家底还厚了。”
阿娇替女儿高兴“说明她天生有福气,会挑好时候生。”
赵宴平看着她道“国公府的礼这么贵重,以后咱们拿什么做回礼”
阿娇一点都不愁“咱们家的情况外面都知道,到时候咱们就尽量多花点心思,送他们肯定会喜欢的,情意到了就是,等以后家底厚了,再慢慢补回去。”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赵宴平再次意识到了肩头担子的沉重,既要做个好官,也要继续拼一拼,将俸禄提上去,才能支撑家里的人情往来。
礼物都整理好了,阿娇终于感觉到一丝疲惫,洗洗手,脱了外衣,爬到了炕上。
又要五月了,家里早就换上了薄被,白日小初锦跟着冬竹睡耳房,晚上才跟爹娘一起睡。
阿娇摆好枕头,只穿中衣躺下了,无需盖被子。
赵宴平从后面靠过来,鼻子探到她领口,深深地吸了一口。
阿娇咬唇,发觉赵宴平确实有那个意思,阿娇虽然也想,可她也有点怕,待赵宴平将她翻过去,两人面对面的时候,阿娇埋在他怀里,小声道“再过阵子行吗,我怕。”
赵宴平停下动作,头低下来,看着她问“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