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在书桌另一侧跳跃,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在了窗纸上。
幸好此时夜已深,只有明月躲在树梢,悄悄窥视着窗上越发缠绵的身影。
二更天的时候,赵宴平拢紧随便裹在阿娇身上的衣裙,打横抱着她离开了书房。
月色如水,阿娇仰着脸看头顶的男人,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幕,阿娇恼得捶了他一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是不是跟同僚去外面鬼混了”
赵宴平没说话,回了卧室躺进被窝,他才拥着她道“我送过你一册话本,那年你进京的时候没有带走,后来我无意中翻看,才发现那竟是本不太体面的书。”
阿娇离京三年,早把那话本抛到了脑后,如今赵宴平一提,她才想起来。
她缩在赵宴平怀里,不知该说什么。
赵宴平低声道“我记得,那话本你似乎看完了,坐在我对面看完的。”
阿娇哪肯承认,推开他背转过去,捂着被子道“你记错了,我看了一半,发现有那种东西,马上就不看了。倒是你,明知道书不体面,居然还看了下去。”
赵宴平靠过来,圈着她道“文人写那种书便是为了增添闺房之乐,你我夫妻,做都做了,看看又如何。”
他呼吸出来的热气勾得阿娇耳朵发烫,她捂住耳朵,气急败坏地道“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话越来越多”
赵宴平顿了顿,问她“你不喜欢”
阿娇答不上来了。
倒也没有不喜欢,还,还挺有另一番滋味儿的,可她也不能说喜欢吧
“那我不说了。”
她扑扇的睫毛蹭刮着他的胸口,赵宴平低头找到她的嘴唇,真的不说了。
阿娇瞪大了眼睛
“你,你明日还要早起”
“嗯。”
赵宴平知晓分寸,又不是天天如此,偶尔放纵一下,影响不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赵宴平果然像往常一样早起了。
倒是阿娇,睡得沉沉,连他起来都不知道。
吃早饭的时候,阿娇的椅子空着,柳氏什么都没问,孟昭奇怪道“爹,我娘呢”
赵宴平头都没抬,对着饭碗道“她昨晚算账算的迟,今早多睡儿。”
孟昭懂了,娘亲没嫁过来之前就喜欢算账。
吃了早饭,父子俩一个去大理寺当差,一个跟着春竹,坐马车去将军府启蒙。
柳氏叫来郭兴,打发郭兴去集市买点红枣桂圆,再买一只三黄鸡,今晚给儿子、儿媳炖汤喝。
她真的什么都没说,但大夏天的,傍晚翠娘竟端了一盆大补的红枣桂圆鸡汤上来,一看就是她让翠娘做的啊。
阿娇脸红得堪比少女出嫁。
赵宴平神色如常地默默吃饭。
柳氏体贴地也给自己、孟昭分别盛了一碗,仿佛准备鸡汤只是为了让全家人都改善一下伙食。
婆母慈爱,阿娇生赵宴平的气,今晚一下都不许赵宴平碰她。
赵宴平便躺在外侧,养精蓄锐。
进了六月,京城真正进入了酷暑。
官员在家里还能穿得凉快一些,只要去官署,就要将官袍穿得严严实实。
卢太公不想再折腾自己了,忙完手头几件案子,人都没进宫,直接让陆大人带了封请求辞官休养的折子进宫,送到淳庆帝面前,恳请皇上批准。
上个月赵宴平从荆州回来时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