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被人发现,凶手必然会使用助燃物。鉴于这点,三年前官府便命整个荆州府的百姓在购买灯油、桐油等易燃物时都必须登记造册,去年左少卿蔡歧也逐一排查过,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谁能想到,念恩竟然如此谨慎,会耐心地用一年的时间积攒灯油
“眼下的证据已足以定你的罪,无论你是否交待其他四起案子的行凶过程,都难逃一死。”见念恩始终沉默不语,赵宴平冷声道。
念恩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盯着赵宴平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替倪氏惩罚那人的。”
赵宴平道“郑勇杀妻有罪,你连杀七人,同样天理难容。”
天理
念恩仰头看天,天蓝如洗干干净净,不像这世间的人,处处都有几个黑心败类,根本不配活着
“我是替天行道。”念恩认罪,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些人该死,都该死
“郑禄才十一岁,他何错之有”戴昌死死盯着念恩道。
念恩笑了,眼中不知何时爬满了血丝,显得无比狰狞“他没错,可他老子有错,有十恶不赦之错,杀了他都不足以了结他欠下的血债所以我让他们父子俩一起偿债,一个拿命偿,一个拿一辈子的痛苦偿,他不是心心念念盼着儿子吗,我就让他一辈子都别想有儿子”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李严唾了他一口道。
念恩脸都没躲一下,知道这里赵宴平官职最高,他瞪着赵宴平质问道“我为什么疯,还不是被你们这些当官的逼疯的你们若能替那些可怜的女人撑腰,让她们免受被人殴打嘲讽的折磨,哪里用得着我替天行道”
赵宴平一直在看着他与戴昌、李严狡辩,听到这里,赵宴平忽然道“你若只杀郑勇一人,我敬你是一条汉子,可其他七人罪不至死。你恨郑勇烧死倪氏,可眼睁睁看着那七人被活活烧死的你,又与郑勇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倪氏不该死,而他们七个都该死我杀了该死的人,那些女人就再也不用被他们折磨”
赵宴平冷冷地看着他“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总有被抓的一天,当死者的亲人得知他们的家人都是被你杀的,都是在他们的妻子、儿媳、弟媳向你诉苦之后才惨死火中,死者的至亲又会怎么对待那些女人周围的百姓又会如何议论她们甚至被你杀了亲弟弟的姐姐,她真的会感激你”
念恩一怔。
赵宴平痛斥他道“归根结底,你不是为了帮她们才杀人,只是拿她们当借口,满足自己的兽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