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平问“后来小乞丐有再回来过吗”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反正我再也没见过他。”
赵宴平问了问小乞丐一些情况,最后问道“倪氏下葬前,您可见过她最后一面”
老太太马上摇头“不敢不敢,普通死人我都不敢看,听说她都被泡烂了,我哪敢。”
赵宴平心事重重地回了官驿,将目前的线索写下来。
天黑之前,戴昌、李严分别回来了,按照赵宴平的吩咐,他们打听得十分用心,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让他们发现,剩下那四具焦尸中,每一具都有一个对应的有过虐待妇女的失踪百姓。
第四具焦尸是个中年男人,因为媳妇一直生女儿,经常对媳妇拳打脚踢。
第五具焦尸是个年轻妇人,她自己生了俩儿子,总是嘲笑无儿的妯娌。
第六具焦尸是个老妇人,因为孙子病死了,老妇人总是责骂寡妇儿媳没养好她唯一的孙子。
第七具焦尸是个年轻男子,游手好闲惯会败家,输了银子便去找出嫁的姐姐要,给姐姐惹了不少麻烦。
再结合前面三个已经确定身份的受害百姓家中的情况,有一条线索已经非常明显了,即,每个案子都与儿子有关其中五人是直接殴打或辱骂生不出儿子的施暴方,两个是颇受亲人照拂的儿子,从凶手的角度考虑,总是找姐姐要钱的也算是施暴方,唯有郑勇的儿子完全无辜,纯粹是凶手报复郑勇的工具。
凶手觉得,杀了郑勇宝贝的儿子,比直接杀了郑勇会更让郑勇痛楚。
一个不仅与郑勇有仇,同时又痛恨旁人因为子嗣对女子施暴的凶手。
“通常这类凶手加害的第一个目标都是他的仇人,为何焚尸案的凶手先杀了两个无关的人,第三次作案才挑了郑家”昏黄的灯光下,戴昌站在列满线索的桌子旁,摸着下巴问。他有种感觉,凶手的身份就要出来了,可就是差了点什么。
李严站在桌子另一侧,愁眉紧锁道“而且,这些死者有的是府城里的百姓,有的是周围村镇的,凶手如何得知各家的情况除非这些人一起去报案,否则知府老爷也无法熟悉每一户百姓家的事吧”
赵宴平看他一眼,道“丈夫殴打妻子,婆婆辱骂儿媳,这种事,就算告到官府,官府也不会理会。”
戴昌、李严同时看向他。
赵宴平看着纸上罗列的六位因为施暴方死了而获得安宁的女子姓名,垂眸道“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往往会求神拜佛,求神佛送她们孩子,求神佛赐她们安宁。”
戴昌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看头顶,抱着胳膊道“大人是说,神佛显灵了”
赵宴平目光悲悯“神佛不会,但如果有人听见了这些女子的祷告,如果此人也经历过同样的痛苦,他或许会替道。”
凶手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明日他要做的,便是找出凶手的藏身之处。
翌日,赵宴平、戴昌、李严分别去问询两位相关人家中被施暴过的女子。
他们都只问了一个问题受害人遇害或家人失踪之前,她们去过哪家寺庙求子或祈福。
问完了,三人在府城城门外汇合,一对答复,发现张福的妻子、曹家的三儿媳等六人,都常去府城西郊的清泉寺。清泉寺供奉观音庙,府城一带希望生子的妇人,都会去观音庙上香。除此之外,六人都得到过观音庙里一位僧人的体贴安慰,那僧人法号念恩,今年大概三十左右。
今年三十左右,十九年前倪氏死时,念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