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便放下钱袋子,对阿娇解释道“也好,等老太太过了百日,我会接母亲、小樱过来,到时候让母亲管账。”
阿娇点头,这是应该的,寻常人家也是母亲管账,母亲去了,再是媳妇管,如何都轮不到一个小妾。
“还有,热孝期间,咱们暂且分房睡,你睡这边,我睡西屋。”赵宴平看着北面的床铺道。这一年守孝期间他肯定什么都不做,但与阿娇同床,有些时候很难受控制,能分房的时候就分房睡,两人都睡得安稳。
阿娇都听他的,继续做针线。
赵宴平觉得她似乎哪里不对劲儿,可转念一想,也许祖母去了,她担心不知该说什么话,所以才变得沉默了吧。而且,以前他白日都不在家,阿娇大概也不习惯如何与他白日相处。
然而过了四五日,翠娘都敢笑笑打趣了,阿娇对他仍然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就在赵宴平想与阿娇谈谈的时候,一辆青帷马车从赵家门前经过,停在了朱家门前。
朱时裕、董碧青夫妻搬去别院住了,朱昶在私塾教书,只有金氏、朱双双在家。
金氏正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
本来儿子中了秀才、儿媳妇家里又有钱,女儿的行情水涨船高,媒婆隔三差五地登门,金氏一心想着忙完儿子的婚事再好好挑挑,结果她还没开始挑,沈员外就死了,沈樱一闹,董家还被盖了一顶黑心奸商的大帽,名声一落千丈,连累她们一家去外面都抬不起头。
她的名声就不太好,儿媳妇一家的也变差了,来家里给女儿说亲的媒婆竟也跟着少了,剩下的全都是她看不上的。可女儿都十七岁了啊,今年再嫁不出去,到了明年变成十八岁,别看只长了一岁,十八就是老姑娘,难听了
心里烦,赵老太太的死都没能让金氏暗喜多久。
“这是朱昶朱老爷家吗”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金氏放下针线,走出了堂屋,就见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车前车后围了四个军爷,车旁站了两个丫鬟,问话的便是其中一个军爷。
金氏大惊,一边应是一边往外赶,询问诸位军爷是何来历。
既然是朱家,四位骑马的军爷都跳了下来,两个丫鬟一个摆踩脚凳一个伸胳膊拉开车帘。
朱双双也从厢房出来了,站在金氏旁边,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阵仗。
最先下车的是两个孩子,男孩八九岁的样子,生的虎头虎脑,眉目俊朗,女孩五六岁的模样,杏眸雪腮,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漂亮,宛如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
孩子们站好了,一起往朱家院子里面打量。
金氏仍然盯着车门。
终于,马车的主人下车了,是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当她抬头朝金氏看来,露出眉心一点朱砂痣,杏眸潋滟又带着一分刺骨寒意,金氏身体一晃,连着倒退三步。
“十几年不见,亲家嫂子竟还认得我吗”
那美貌妇人盯着金氏,似笑非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