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洗了手,关上堂屋前后屋门,走了进来。
赵宴平已经在他的地铺上躺着了,闭着眼睛。
阿娇见了,便去吹了书桌上的油灯。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毕竟是七月了,白日再热,入夜都清凉很多,吹得人身心舒畅。
阿娇坐到床边上,看着官爷的身影,她莫名有些心痒,觉得今晚这么美好,不该就如此结束。
阿娇想,她一定是中了那本书的邪。
可是只有她自己中邪了,官爷没中,她若就这么直接地躺到官爷身边去,官爷喜欢也就罢了,万一不喜,阿娇得多没脸。
阿娇先躺到床上,放下帐子,然后问他“官爷,你困了吗”
赵宴平早已睁开了眼睛,闻言道“还好,怎么,你睡不着”
阿娇仰面躺着,小手搭在胸口,不好意思地道“是啊,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算盘,忍不住盘算往后能赚多少钱,怪难受的。”
赵宴平也有过这时候,那时他还没有当捕快,还在老家一边种地一边打零工,越穷越想赚钱,拿了一次工钱便控制不住地去算再干几个月就能拿到多少银子,地里有了一年好收成,便会想如果年年都风调雨顺,再种多少年就能攒够多少钱。
阿娇赚的越多,想的就越多,这会儿小脑袋都快炸了吧。
赚钱是好事,但也会带来或大或小的烦恼。
赵宴平帮她转移注意力“我刚刚看了两个案子,要听吗”
阿娇当然想听
赵宴平双手枕在头下,声音低沉言简意赅地讲了起来,第一个案子便是一桩无头命案,受害人不但被砍掉了脑袋,身上也被烧得乱七八糟,单凭尸首无法判断他的来历身份。
赵宴平很欣赏这个案子的破案手法,他是真心也想让阿娇开开眼界。
然而阿娇在他形容完受害人的惨状后,脑袋里的银子铜板跑了,盎然的春意也跑了,只剩一个无头冤鬼。
“官爷你别说了”阿娇抓紧被子道。
赵宴平一怔。
“官爷你上来,今晚你抱着我睡,我害怕。”阿娇挑开帐子,可怜巴巴地道。
赵宴平失笑,一个案子而已,有什么可怕的,翠娘比她小几岁,都不怕这个。
但赵宴平还是来到了床上。
他刚躺好,阿娇就藤蔓似的缠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他,小手还摸了摸他的脸,确认他的脑袋还在。
赵宴平抓住她的手,声音里带了一丝笑“以后不给你讲案子了。”
阿娇摇头,脸贴着他的胸膛道“我喜欢听你讲案子,但别讲这种瘆人的。”
赵宴平“哪里瘆人了,不就是”
“你还说”阿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因为这个动作,她人也半趴到了赵宴平的身上。
晚风透过纱帐,吹拂着阿娇的一缕发丝从赵宴平脸上扫过,轻轻的痒就像湖面的涟漪,从那一点朝着赵宴平的全身荡漾了开去。
赵宴平的呼吸重了起来。
阿娇也感受到了,掌心下他的薄唇似乎开始发烫。
阿娇本能地想爬下去。
赵宴平的动作更快,双手扣住她的腰,不许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