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金氏的讨伐之声更高,金氏那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的,朱双双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母亲当众丢人,她也觉得没脸,哭着从人群里跑开了。
金氏狼狈地去追女儿。
赵老太太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与阿娇、翠娘一块儿回家了。
阿娇坐在屋里裁剪绸缎,准备先给赵老太太做一身衣裳。
赵老太太让她忙,翠娘去洗衣裳了,赵老太太在院子里打理那些晾晒的缎子、书籍,快到晌午了,赵老太太将东西收了进去,然后她坐到家门口的树荫里,惬意地等着。
阿娇出来问了一次,被赵老太太撵了进去。
阿娇只好坐在东屋的窗边,好奇地看着赵老太太的身影。
突然,赵老太太挥了挥手,好像在叫谁过来一样,过了片刻,果然来了一个人。
是阿娇的舅舅朱昶。
至此,阿娇仍然没有猜到赵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舅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还赔罪似的朝赵老太太行礼。
舅舅走了,赵老太太终于进来了,笑得很坏。
阿娇忍着没打听,让赵老太太知道她在暗中偷窥可不好。
没过多久,隔壁突然传来金氏愤恨的叫骂“朱昶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教出来的好外甥女帮着外人一起骂我,人家跑你耳边挑拨两句,你不问青红皂白回来就数落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还有你那好外甥女,你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可有孝敬你,现在她伺候别人伺候的殷勤,你就是养个白眼狼也比她强”
金氏就是要让阿娇与赵老太太听见,对着赵家这边的墙头嚷嚷的。
“你给我闭嘴,还嫌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朱昶气急败坏地道。
“爹爹你偏心,她都嫁出去了你还偏心她,到底谁才是你女儿”朱双双的哭声也传了过来。
“跟偏心没关系,今日这事就是你们做的不对,你们平时挤兑娇娇我都忍了,现在她嫁出去了你们还不想她好过,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欺人莫要太甚”
朱昶也发飙起来,指着金氏、朱双双骂道,脸色涨红。
男人一旦发怒,比女子发怒更有震慑力,金氏母女一心虚,不吭声了。
听不见热闹了,赵老太太捧着饭碗一哼,看着垂眸静听的阿娇道“阿娇别怕,以后她再来找你的茬,我就去告诉你舅舅,次数多了看她还敢不敢。”
阿娇朝老太太笑了笑。
不得不说,对付金氏就得需要赵老太太这样的人,只是阿娇以前人在屋檐下,没底气大闹,赵老太太就不必顾忌那么多,金氏来招惹,赵老太太直接对付回去就是。
阿娇又记起了粉衣丫鬟对她的叮嘱,让她要保持好与舅舅的关系,将来赵家若欺她太甚,有秀才舅舅给她撑腰,赵家也要忌惮三分。
歇晌的时候,阿娇翻来覆去,只觉得此时的日子看起来顺心,其实危机重重,无论是赵老太太、官爷还是舅舅,都不是多稳固的靠山,靠谁都有随时坍塌的危险,靠不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要靠她自己。
阿娇做了一下午的针线,腰有些酸痛,阿娇在屋里伸展伸展胳膊,走到院子里眺望远方。
赵宴平骑马停到家门口,往里一看,就见她站在屋檐下,好像在看朱家右邻院中的橘子树,看得那么入神,连他回来都没发现。
“官爷回来了”
郭兴的声音惊醒了阿娇,阿娇往外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身紫袍的官爷。
阿娇远远地朝官爷笑了笑,熟练地捡起洗脸盆去厨房舀水,端去后院预备上。
她忙她的,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