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你拿点什么,女士”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柜台后的那个家伙是在和我说话,不过他盯着我看了足够久,传递的信息也足够明确,“健怡可乐长岛冰茶我们什么都有。”
我收紧下巴朝他走过去,希望这里没人能看清我的长相。
“呃,我来找艾尔希娅范德梅尔我听说她说她会在这里等我。我们、我们差不多是有个约会。”我没法判断我语气里的紧张是装出来的还是我真的紧张,但效果似乎还不错。
“要不然你被人放了鸽子,要不然就是你的女孩还没来。”这家伙对这个名字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不耐烦的看着我,“来一杯”
“我”我说着匆匆回头扫了一眼整个房间,除了我和柜台后这个戴眼镜的家伙,还能看到的一共是二十四个人八个女人,十六个男人。风险评估不完整,我需要更多信息。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你觉得你能帮我找到她吗”我挤出一丝笑容问眼镜男,“我的意思是,范德梅尔毕竟不是个常见的名字,如果”
他不客气地打断我,“这里不是家庭游乐园,也不找人服务,猛男。你要不然就喝一杯,要不然就滚蛋。”
这家伙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窝囊样,但我可不觉得能顶着宵禁的命令在这里开酒吧的人会是怂货。不过整件事的核心问题在于,我的口袋里连他妈的一毛钱都掏不出来。
“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我决定改变战略。
“右转。”这家伙说完就冷漠地转过头,开始漫不经心地和一个穿着黑色短裙和高筒渔网袜的女人搭话。他没再看我一眼,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起什么疑心。
于是我把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穿过人群,大步朝着洗手间走去。这里的顾客大概能分成两种人,一种是身穿皮衣、脚踩机车靴的纹身大汉,一种是穿着暴露、热辣奔放的性感美女。我暗暗希望自己在这群人里能不要太过显眼,但如果不是这里灯光昏暗,而且大部分人都几乎嗨得和风筝一样高高飞起的话,我打赌自己绝对会像一盘肝片儿里的西蓝花一样瞩目。
这个小得像个笑话的洗手间里空无一人。我猜是因为这地方局促到没法办事,不然酒吧的厕所绝对不会这么安静。里头黑漆漆一片,灯泡多半上个世纪就坏掉了,只能靠着外面照进来的昏暗灯光看清大概的轮廓。我屏住呼吸走进去,心里再一次希望自己的嗅觉可以坏掉,或者至少退化成正常人的水准。在混合着大便和呕吐物的芬芳中,我在水池旁洗了把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疯狂出汗。
哦,是的,没错。出点汗怎么了史蒂夫他妈的罗杰斯可是当上了他妈的美国总统。操,这个世界疯了。没准儿我现在还坐在那张自戴王冠的金属椅子上,而这一切都是我在不真实的梦境里捏造出来的狗屎。
只除了这一切确实已经发生了,而我内心深处其实知道这一点。所以干嘛不省省这套叽叽歪歪,打起精神来干点正事。
水仍旧哗啦啦流着。外面的音乐声隔着一堵墙,听起来有些沉闷。我使劲搓着手,脑海里再次重现史蒂夫朝巴基开枪时空洞的脸庞。只是这一次,我没有避之不及地挥开这个可怕的画面,而是头一回认真思索他的弱点如果他还有弱点的话会是什么,我该怎么对付他,以及他现在究竟有多少盟友。
我的意思是,除了整个美国都被他操控了之外,山姆和娜塔莎怎样了浩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