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一次,我没被人打烂半个脑袋。
房间不仅闻起来糟糕,而且还局促得可怜,隐在黑暗中的天花板也低矮得像是随时可能当头压下来。这可不是幽闭恐惧症患者的福音,也绝对不是我的福音。我转了转眼珠子,在头痛欲裂中发觉身下这张床居然有束缚带,只是已经被扯开了,正死蛇似的疲软地耷拉在两侧。
我睡了多久其他人呢
继续躺在这个鬼地方可不会有什么偶然路过的王子来亲吻我,更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因此,等大脑和身体各就各位了,我就努力从硬邦邦的金属板上坐了起来,手脚发麻、喘着粗气。
这里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牢房地下室考虑到这里阴气森森,所以很有可能是二者的结合。
我眯起眼睛,扫视着这间除了一张床之外什么也没有的屋子。
当然,严格来讲也不算“什么”都没有。这张床边就有一个小小的仪器,上面有一块触摸屏。我挪动双脚踩在地上,忍着在肌肉里蹿腾的麻痒刺痛感,然后伸手碰了碰那块屏幕。几乎是立刻,那块黑色的屏幕就亮了起来,散发出柔和的蓝色荧光。那是一个备忘录或者便签的界面,上面只写着一个词修女玛格丽塔之家。
修女玛格丽塔。修道院不太像。特殊服务的旅馆鱼龙混杂的酒吧
我盯着这个词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戳了戳屏幕。但这除了让它多亮一会儿之外并没有什么作用,界面已经锁死了,又或者这个小铁盒子只有这么一个功能。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条信息是用英语写下来的。我不想抱太大希望,可也许我没准儿还在地球上关键是我怎么可能还在地球上呢那一老一少两个家伙又在哪儿
不过这可不是眼下最要命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于是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在离开之前检查了一遍这个乏善可陈的屋子,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拳砸烂了重新变暗的显示屏和用途不明的仪器,走了出去。门外是一条向上延伸的楼梯,尽头处也是一道门。所以这确实是个地下室。
开门的一瞬间,滚滚热浪就扑面而来,冲淡了那股阴冷潮湿的味道。地下室外面的空气十分新鲜,也十分干燥,简直像是纽约七八月份的样子。我放轻脚步走上楼梯,尽量不让鞋底发出太大的摩擦声。等从尽头处那道门钻出去之后,我就站在了一个看起来更适合当做鬼片布景的大楼里面。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绝对是晚上。明朗的月色正从一旁空洞的窗户里洒进来,照亮了一小块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那上头洒满了碎玻璃,大概是有人用石头从外面砸烂了窗户。我猜这里肯定荒废了有一阵子,所以玻璃才会被砸碎。调皮捣蛋的小鬼专爱干这个,不是吗
这里看起来不像什么值得探索的宝地。我开始朝着像是入口的地方走去。
宽阔的房间里摆满了罩着塑料布的柜子,看起来像是库房。空气里有一股锯木屑和机油的味道,不过已经很淡了。我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扇铁门以及警察贴的封条,还有拉起来的黄色警戒线。犯罪现场,哈看起来我最好翻窗出去,这样才更符合这个地方的气质。
不过我并不是翻窗出去的,而是绕到了后面的车库,把卷闸门抬起了一截,然后匍匐着爬出去的。事后我很庆幸自己这么做了,因为翻窗的动静绝对会引